,半点杂草都看不见,却并没有磨得特别圆润光滑。哪象林府,这才住了几年工夫呀,几条相连路上的小石子,都磨得油光放亮。
每逢雨雪,美娘还得格外交待人勤快打扫,不要让老人滑倒。
一路迎进厅堂,美娘抬眼,就见着几案上最显眼处,摆的那盆绿牡丹了,十分精神好看。
而罗汉榻上,端坐着一个老妇人,穿着件枣红色百寿团花衣裳,已是满头鬓发如雪。
但因肤色较白,皱纹倒是没想象那么多。且老夫人虽瞧着略严厉些,但一双眼睛并不昏花,反透着几分看透世情的清静明朗,让人心生好感。
而她身后纱帘处,插金戴玉,隐隐绰绰挤了满屋子的女子,香风各异。
美娘恍若未闻,只含笑快步上前,端端正正给老夫人福一大礼,恭贺她的九十大寿,然后就开始夸老太太有福气。
“……从前总听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如今瞧着太夫人,才知道作何道理。也只有太夫人这样的精神气度,方配得起这样绿牡丹。显得卓而群芳,岁寒而知松柏劲。”
美娘出身市井,打小学的就是要看人眼色,讨人喜欢。后头读了书,更是功力大增。
且她有个天底下,十分傲娇,又有些小心眼的师父秋大姑。所以这样风雅别致,又能讨好卖乖的话,她可是准备了一套一套,专拿来哄大姑高兴。
如今只不过拿出三成功力,便哄得端庄严肃的虞太夫人也忍俊不禁。
“你这丫头好会说话。只我多大岁数了?还美人呢,这哄得也太没边了。要不是这盆绿牡丹,是石家小子养了三年才得。我非剪一朵下来给你插上,好堵上你这巧嘴不可。”
石九郎?
肯将精心养了三年的花,送给一个在家中备受冷落的孀居老太太,足见孝顺仁厚。
美娘心中对此人有了几分好感,面上却只抚着胸口说笑,“亏得如此。否则我若顶着这朵绿牡丹出去,可是要笑死人了。”
虞太夫人自然好奇,“为何?”
美娘拈起腰间细细红丝绦,未语先笑,“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虞太夫人一怔,随即指着美娘,捧腹大笑。
这首《如梦令》写的是雨打海棠,恰美娘今日只有丝绦和鞋尖露出一点红意,跟碗大的绿菊相比,自然是绿肥红瘦。
她这是自比为被雨打蔫的海棠,博人一笑而已。
自丈夫过世,虞太夫人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忍不住接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