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一面磨牙,一面控诉。
“我,我那不是替你着想么?我出了那样馊主意,你堂堂汉王殿下,能做这样的事?倒不如让他们先拟个章程出来,到时你不过是无计可施才允许的,便与你很不相干了。我这一片苦心,你明明就能猜到,怎么还要欺负人?”
“我打的就是你这番苦心!”殿下纵容的仰着脖子,轻拍了她后背两下。
“你我夫妻一体,主意是你出的,跟我出的有什么两样?你想替我做恶人,却又置我于何地?哦,我是那么没用的男人,还得靠媳妇冲锋陷阵?”
美娘总算松了口,窝在他怀里闷闷道,“我不是想着能少些麻烦,就少一些吗?”
闵柏动动脖子,调整了下姿势,把她好生搂着,“麻烦不是你避开,就绕着你走的。只要我做一天汉王殿下,你信不信,就算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插手,可到了最后,总有人得算在我头上。既然如此,我躲什么躲?做恶人怎么啦?本王好人做腻了,现在就想做个人见人怕的大恶人!”
美娘听着话音不对,一下坐直起来,“你是——”
闵柏看着她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认真。
他想做个恶人,早已不是一天了。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很传奇的。
从落魄皇族之子,一跃而成当朝第一大皇子。在倍觉幸运的同时,也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天下,有更深重的责任,方不辜负老天奖赏的这一份幸运。
所以之前,他敢为了代州无辜死伤的矿工们,跟燕成帝据理力争。
也会为了少死几个士兵,就接受庆国皇叔的赌注。
甚至在回了京城后,为了死伤士兵的抚恤,还得罪了满京城的权贵。
而今,他更想为了青州定州,乃至这天下的百姓,做一回大大的恶人。
因为父皇,下不了手。
不过闵柏理解他,燕成帝确有他的顾虑。
所以在处理永定伯爵府,傅家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这虽然会让闵柏少得罪些人,但他是很不满意的。
渔女刘三金的案子,虽未通过汉王殿下,到底是薛慎派人护送上京的。能瞒得住一时,总瞒不住一世。
汉王殿下虽从未亲口唤过一声师兄,但福禄岛都送给人家镇守了,满朝文武自然会把薛慎算作他的人。从而这笔账,又记到汉王头上。
闵柏倒是不怕。
只是当他从上官令那儿得知七星村之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