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壶关时,只见到一个瘦得跟芦柴棒似的,腊黄黑瘦的小殿下。
平安忍了几忍,到底没忍住,扑上前去号啕大哭,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郑飞扬心里难过之极。
躲到屋外抹眼泪,问蹲在墙角的薛良,“怎么会病成这样?”
谁知道呢?
薛良也黑瘦了许多,拿着把已经乌漆麻黑的折扇,就是薛慎常拿在手上装样的那一把,扇着小炉子熬药。
红着眼睛低声道,“自那些太医来了,尤其是徐贤妃派来的什么神婆,成天跟长春道长吵。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碰。补药不知灌下多少,就是不见起色。我家少爷今儿又去乡下寻偏方了,那神婆还非要弄个棺材来冲一冲,直把上官先生都气得躲出去了。”
郑飞扬也不知该怎么说。
但他到底也读了些书,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闵柏到底是大皇子,身份尊贵,万一没治回来,燕成帝虽瞧着是个仁君,却保不齐一怒之下,要砍了大家的脑袋。
太医们肯定是什么药好,就用什么。
徐贤妃派来的神婆,那更是什么迷信搞什么。
今天喊个魂,明天驱个邪。
要说装神弄鬼的最高境界,令半仙就在此地呐,能不知晓其中的门道?
虽是一片善心,可也要分清时候。
闵柏已经病得稀里糊涂,各种难受了。还非说他睡得方位不吉利,各种移来挪去,这不折腾人么?
不过徐贤妃到底是亲妈,她在京城一听说儿子染上瘟疫,当即就疯了,哭着闹着要过来。
燕成帝自然不许,但也只得随了她的意,把她从前在民间认得的一个神婆召进宫,勉强封了个姑姑,派到边关来了。
这神婆有心立功,自然是要大展神威。
可如今眼看闵柏各种不好,她又开始传起流言蜚语。
说是因为强行求雪,折了福寿,因小殿下身份最贵重,所以在为大燕朝挡灾巴拉巴拉。
要说这神婆也真有些民间机智的狡猾之处,这样的话,便是连上官令也反驳不得。
但若只是传些流言,为以后脱罪也就罢了,能不能别把棺材都搞来,弄得人心惶惶?
上官令怎么看,他这小弟子都不是个短命鬼!
他现在好不起来,唯一欠缺的,就是贵人相助。
要不是看那神婆一把年纪,上官令早大耳光子给她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