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因为他娘,就嫌弃他呀!
可美娘,还当真嫌弃了。
也不能说是嫌弃,应该是不知道如何相处。觉得应该拉开些距离,省得招人讨厌。
她,她实在是被徐贤妃,伤到自尊了。
十来岁的女孩,如果说对闵柏的心意一无所知,那是骗人。
但要是说他们真的有什么,又太冤枉了。
不过是少男少女,一点美好的情愫。干净得就跟清晨的露水似的,纯真透明。
如果徐贤妃不这么针对美娘,可能二人还不会怎样。
只是顺其自然的任这段感情发展,或许就在下一个清晨,在初升的阳光下,便会悄然蒸发,消失无痕。
但她这么针对美娘,倒似在二人之间揭开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他们认识到对彼此,不一样的心意。
有点酸,有点涩,偏偏还有着吸引人的淡淡清甜。
百般滋味,难以言表。
唯有等待岁月,静静发酵,看是酿出醇香的美酒,还是一缸陈年老醋。
上官令看着这对纯情的小男女,老眼一眯,精光中掠过一丝戏谑。
他是热衷于教书育人,可从来不热衷于以德报怨。
燕昭帝欠他的,他得管他的子孙讨回来。
小子,等着吧!
迎着江风,才上船的汉王殿下,便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果然,是个不祥之兆么?
揉揉鼻子,进了船舱,就见徐贤妃就挥舞着藤条,呼呼上前。
“跪下!”
闵柏左右一看,很好,瑞姑已经将闲杂人等打发出去了。余下几个,皆是彼此心腹。
然后闵柏,寻到舱中主位,他端端正正,坐下了。
徐贤妃愣了。
瑞姑愣了。
只有小太监平安,提着心吊着胆,小碎步走到主子身前,垂首侍奉。
万一娘娘的藤条当真落下来,他好歹可以挡一挡。
他是侍奉小殿下的,就算皇上站在这儿,他也得先认自家主子。
“你,你这孽子,我叫你跪下,你没听见么?”
徐贤妃莫名有些心虚,手执藤条,冲到儿子面前,却在他那双越发酷似丈夫的清冷眼神里,站住了。
闵柏没跟她说话,却望着瑞姑,“跪下。”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却听得瑞姑浑身一颤,莫名心惊。然后,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