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冷幽幽地来了一句:“这些东西听着好耳熟,不是当初九小姐的嫁妆么?其间有好几件东西,正是老朽亲眼瞧见老侯爷定下的,还有几件,是王氏夫人的陪嫁,再给了九小姐的。”
田氏顿时心乱如麻,仿佛有许多的小虫子从脚底下一直往上爬,弄得她浑身上下皆不舒服。肖伐却仿佛说上瘾了,竖起两条花白的眉毛,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大声道:“三夫人!您倒是说清楚,九小姐的嫁妆如何会落到你母子手里?”
田氏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道:“那不是她过世了,又没留下子嗣,按理这些东西都该还回娘家来才是!”
肖伐讥讽地看着她道:“安家给的东西当然应该由田家还给安家,但王氏夫人给的嫁妆,理应是还给王家,为何会落到夫人手里,还给七公子赌光了呢?夫人这继母当得可真好,就连继女的嫁妆都要昧下来……”
“我没有……”田氏如何肯当众承认这种事来?当然是大声连呼冤枉。
“夫人说没有,这些东西又如何会到你手里?”肖伐咄咄逼人,“九小姐已经亡故,你为何又跑到别人家门前去喊着她的名讳烧纸钱?你居心何在?是想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吗?”
“我没有!”田氏的声音更大了,但听着里头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心慌。肖伐精明得很,当年与安九也算有几分情谊,又因一家子人都对不起他,不能排除他会借此机会报复安侯府的可能。若是让他得手,拔出萝卜带出泥,再把当初安九的事情扯出来,那就是真要命了。
肖伐往前逼近一步,打雷似地大声吼道:“既然夫人不是想让九小姐死了也不得安宁,那夫人就是想要借九小姐的名头害人了?是因为七公子对人大不敬却不肯赔罪,私下逃走而生了重病,眼看着是好不了了,您便因此怪上淑惠乡君一家子,想要败坏人家年轻姑娘的名声,还想让七公子死在人家门前,讹诈人家吧?”
不等田氏回答,便眯缝了眼睛冷笑道:“不要否认了,府上做这种过河拆桥,倒打一耙,贪图小利,忘恩负义的事,老朽是见得多了。真是可惜了老侯爷的一世英名,他若知道他的子孙后辈堕落如斯,真是要气得不能安眠。”
田氏说不过他,又怕越扯越深,也真是担心安悯会真的死掉,还记挂着张欣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会不会牵扯上她……便转身要往前跑:“我不和你说,你算什么,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这个,我要忙着把我儿子送回家去,再请大夫来给他瞧……”
但看热闹的人已经看出端倪来了,不知是谁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