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了然,而不是为了安身立命才学医的她。
了然先是微怔,随即坦然受之,然后也郑重还了安怡一礼。再抬头,二人眼里都多了一分了然与亲近之意。
莫天安在旁瞧着,不由得笑了:“你二人拜来拜去,眉来眼去的,是要闹个什么劲?要气死我也别这样明目张胆的好吧?”
安怡本想问他怎么就气死他了,但晓得自己只要一开口,这人绝对没有好话,遂充耳不闻,自拿了那契书看,道:“既然都定下来了,那就挑个好日子早些开张吧,不然我成日这样跑,是有些撑不住了。”其实是怕时间拖得太长,一不小心给谢满棠知道了,生出变故来。
“你放心,日子我已经看好了,就在下个月初十,什么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你只管到时候打扮得光鲜亮丽地来就好。其他都不要你操心。”莫天安轻佻地朝安怡飞了个眼风,道:“要不要让人摆席,咱们喝上一杯以表庆祝?”
算了吧,谁敢和他坐着喝酒?安怡敬谢不敏,借口还有事在身,小心将契书收好起身告辞。莫天安仰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笑:“小安真是无情啊,拿完好处就走人,多一刻都不肯留。”
安怡不客气地道:“谁敢与五公子多情?那是想自裁呢。”
想自裁?与他多情是想自裁?莫天安气得笑了,隐隐又有几分不服气,怎么她就敢和谢满棠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来往从密,与他多调笑一句就是找死?年少不服输的劲头一起,就想找安怡好生说道说道,但见着安怡那双黑白分明,好似什么都明白,什么都能看得穿的眼睛,突然间又觉得有些无趣,便压下不悦,懒洋洋地道:“为了不让小安自裁,我还是不留你了。请吧!”
怎么不生气呢?居然这样好性儿?看来日后合作还是不太难的。安怡微笑着朝莫天安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莫天安看着她的背影,把后槽牙磨了又磨,真是不服输呢。他偏就要让她瞧一瞧,他和谢满棠比起来谁更好。送走了然,少不得叫来甄贵:“把我新近得来的那床玉丝席给贵妃娘娘送去。和贵妃娘娘提一提,小安大夫人品贵重,做永昌侯夫人的干女儿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顺水推舟推一把,既可讨好了太后,给了安怡身份体面,又可让安怡凭空高出谢满棠一辈。小辈能对长辈有什么想法吗?果断不能啊,不然就是不伦。都用不着自己动手,就有一大群人会自动上手阻断此事。想到谢满棠那张一成不变的冷脸瞬间崩溃的模样,莫天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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