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道:“怎会记不得?当年安侯府使坏偏帮那起没良心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满族的人没一个敢开口的,就他一个外人帮着我们说了句话,我们才多分了些细软。”
这样就更好了,安怡道:“既然有这个渊源就更好了。我先把他安排到药铺里去住着,调养一段时日再送去昌黎,正好帮扶爹爹。”肖伐不敢回京,也不想在永平呆下去,所以很乐意去昌黎。依她想,他能帮忙教养安愉就极不错了,但肖伐还一门心思地要替他儿子报仇,她就只能替他和安保良撮合。以安保良和薛氏的性情,她也不担心他们会对肖伐不好,这样就算是各得其所了罢。
“你觉得合适就行。”安老太听说要给安保良写信,少不得提了一句:“柳大人说,吉利没了。”
这个结果早在安怡意料之中,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吉利终于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起来,众人照旧赶路。谢满棠的小厮甘辛来传话:“我们大人说,须得赶在年关前到达京城,路上必须走快些,要辛劳老太太和姑娘了。”
安老太对着谢满棠的人永远都是通情达理的:“不辛劳,若不是我们拖后腿,想必大人是要骑马的吧?”
甘辛很爽快地承认了:“是,若非担心老太太和安姑娘路上不好走,我们大人就先骑马回去了。”
安老太抓把糖塞过去套近乎:“小甘辛,和我说说,你如何会叫这么个名儿?是打小跟着你们大人的?”
甘辛也不推辞,笑眯眯地道:“回老太太的话,小的名儿是我们公子起的,他说人生有苦有甘,辛辣甘甜诸位齐全,故而赐了小的这个名儿。”
安老太就赞叹一声:“真有文采啊,真不愧是龙子凤孙,说出来的话就是透着那么一股子味道……”
安怡撇嘴,臭美的味道吧,这一路上她算是看够安老太和谢满棠的互相吹捧了。
行到半路,好好的天气突然风雪交加,虽然谢满棠带的人多,却仍然不能前行,只能就近寻了个破庙住下来躲避风雪。一群人坐在内殿里围着柴火取暖烤肉喝酒吃干粮,安老太是个豪爽的,胃口又惯常极好,人家给她什么吃食都接过去尝尝,又极健谈,很快就和一群汉子说到一起去,甚至于说起乡间里的趣事奇谈。
安怡含笑托腮在一旁听着,偶尔抿一小口烧酒卸寒。不知是安老太的故事太好听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这一堆火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导致她连让了三次也还是觉得挤。
披着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