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两千块,独立箱包行李算一个人的钱。单身汉咬咬牙就出来了,拖家带口的那是真要命。
自己家有小艇,或者靠个门板什么的出来……
嘿嘿,真当那些“摆渡”的是吃素的?
东幡知道行情,但他并不需要随行就市。在“金属狂野”这些年,经营出来的人脉,终究还是有几条能够抗住风浪和意外的。
在前往水灾区域边缘的路上,他打电话找到了熟人。按照对方的指示,趟着齐腰深的臭水,到城郊边缘一处平顶屋上候着。再等了有半个来小时,西图昂开着他那条冒着黑烟的小艇,空船赶了过来。
西图昂是一个左腿、左臂都使用义肢的中年人,至少看上去像。或许是因为平衡太难掌握,哪怕他现在坐在小艇后排,总感觉身体往左边倾斜。他头脸上刮得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有,偏又是筋肉横生,看上去像是一位典型的街头暴徒。脸上戴了个花里胡哨的泳镜,此时正顶在额头上,仍然与凶暴气质很搭。
“快走,里面还有活儿呢。”
“没有别人吗?”
“不是谁都像你,厚脸皮赠一次两次不嫌丢人的。”
东幡咧嘴笑了笑,跳到小艇上,西图昂也不管艇子晃荡,直接一个大回环,“突突突”地就往灰蒙蒙的“臭水湖”那头开过去。
他还有闲瞅了东幡两眼:“你受伤了?”
大概是昨晚致命伤口流到脸上的血迹没有擦,没有回收价值,雨水也没有浇干净。
东幡抹了把脸,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口应道:“小口子。”
“是吗?”
西图昂示意东幡朝小艇前端残损的挡风玻璃照照看,权当镜子了。
于是东幡踩着小艇内侧空荡荡的甲板,向前走了两步,探着身子,从外面勾回个弧度,借凸起的那边检视。
挡风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还算年轻俊俏的面孔,粗眉大眼,脸有点儿长,或许是为了掩饰,借着不错的发量形成压眉的盖刘海,看得出平常还是比较珍惜外貌的,只是现在胡子拉碴,而刘海也被血迹粘成一绺绺的,透着黑红颜色,还有干结。
“草,有水吗?”
“您就近取用?我开慢点儿,别嫌弃。”
“滚!”
东幡确实对自家形象挺看重的,但也不是那种要死要活的程度。
他扒拉两下刘海,抠掉上面的血块干结,随口与西图昂闲聊:“这两天挣够两年的开销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