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她习惯了这个状态,似是在经历一个悠长的梦,以至于快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差别。
她的灵魂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在这绝望孤冷的云端之上,生机日渐衰弱,每日里神志昏昏,还要经受来自于宫启的压迫,每日里就像一缕残魂,毫无前景可言,见不到任何生命的驱动力;
另一半则回归到阪城,在她最得意的隐蔽环境中,与那位虚假而又真实的北山雪绘融合在一起,扮演那个被社会强力人物包养的息影艺人。
这一段生活就丰富太多了。
她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坐卧,实现完整的作息,还可以外出散步,购物也没有问题,包括网上;她可以与高级住宅区的那些主妇们招呼、闲聊,以前这都是懒得搭理的无聊事情,如今做起来竟也别有兴味儿,就算被那些愚妇们误解成“失去金主的卑怯之人”也无所谓。
在这段生活中,她比任何时候都能体会到“生命的价值”。
不过,她也只能像“正常人”那样活着。
只要有任何涉及到里世界、超凡力量层面的打算、趋向,就会立刻丧失掉所有的控制力,重新变成虚弱的魂灵,在阪城上空飘荡,眼睁睁看着她的肉身重归“行尸走肉”的状态,却什么也做不了。
几次愚蠢的尝试之后,蛇语就明白了。
一只无形之手,正操纵她所经历的一切,肆意玩弄她的意志:忽天、忽地、忽生、忽死,偏又让她无可抗拒。
然而如果给蛇语一个选择的机会,在云端和阪城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即便究其本质,那个“无形之手”与宫启的盘算并无差别,很可能会让她成为一个被圈养的金丝雀,一念可决她生死,完全丧失形神的自由。
可是,她至少看到了活下来的希望,在那短暂的“灵肉合一”状态下,有丝缕元气、微弱却又关乎性命的能量,从她无法理解的通道跨空而来,注入到近乎干涸的灵体中去。给她濒临崩溃的灵体补充一点点的生机,续上分分秒的性命。
而同样被困在云端的宫启,只想着将她炼入默之纱。
蛇语已经看不得太远,她只知道,她还能活下去,她还要活下去!
只这一条,便已足够。
也正因为如此,她必须要瞒住这个秘密。
“不能让宫启知道!”
这是蛇语为自己定下的铁律。
极度虚弱的她,早已丧失掉了左右逢源的资格。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