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许氏心里的盘算,她本人也没有提起一个字。
时间很快就转入了八月,乡试即将来临,秦家两房人都紧张地为秦简下场考试做准备,任何能推后的大事,都往后推了,连出门饮宴的次数,也尽可能减少。他们谨守门户,尽可能避免有外人前来打搅秦简备考,有什么事,都由秦仲海与姚氏夫妻出面挡了。就连蔡世子上门,也只是匆匆见了秦简一面,便被请到花厅说话。一向调皮的卢初亮与秦端,也不敢再大呼小叫地在府中笑闹,庶子们更不必提。承恩侯府上下,都在力求为秦简塑造一个安静详和的环境,好让他能以最佳状态迎接乡试的到来。
这样的日子十分平静,在经过先前几个月的吵闹不休后,秦家长房有不少人都格外享受这久违了的安宁。
秦锦华私下来寻秦含真说话时,就曾忍不住感叹:“祖母她老人家只要不提起许家人,还是十分慈爱的。她如今连脾气都好了许多,待我母亲也和颜悦色地,昨儿还让母亲别光顾着哥哥,累着了自己,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不注意保养呢。说得我母亲都有些恍惚,觉得好象在做梦一样。”
秦含真听得笑了:“大伯祖母原也不是坏人,只是在娘家的事情上比较执着而已。她从前待二伯娘也挺好的,是为了许峥与许岫的婚事,才跟二伯娘闹起了矛盾。如今许峥已经定了亲事,许岫虽还没说亲,但许家家道中落,条件跟往日不能比了。再加上许峥的婚事让大伯祖母多少冷了心,会改主意也是正常的。”
秦锦华微笑着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祖母还让我父亲搬回盛意居去住,说父亲一把年纪了,就别再任性,一点儿小事就耍脾气,一耍耍几个月,闹得小辈们都不得安宁。父亲昨晚就吩咐人把铺盖送回了盛意居,今日他与我母亲是一起用早饭的。哥哥与我都高兴极了,心里忍不住念一句佛。哪怕是为了让我哥哥能安心考试,父亲才放下身段与母亲和好,也是件好事。不然看着父亲与母亲为了我与哥哥的亲事,日复一日地闹别扭,我们做儿女的,如何能安心呢?”
秦含真笑道:“二伯娘这回更能安心了吧?只是你的婚事未定,但愿她可别再生出其他想头来。”
秦锦华轻轻啐了她一口:“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又说起我的婚事来?”
秦含真挑了挑眉:“唐公子是不是也是今科乡试要下场?我记得他前头县试府试院试成绩都挺好的吧?差一点儿就做了小三元,今科应该挺有把握的吧?他这样的家世,如果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将来身价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