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知道真相还好,他们能轻松自如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可如今知道了镇西侯的秘密,他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照着镇西侯的吩咐,准备行囊,明日就出发往大同去么?可那与畏罪潜逃有什么区别?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但如果皇帝真的认定镇西侯所犯的是谋逆大罪,追究下来,身为儿子的苏仲英是绝不可能逃过去的。即使秦幼仪有可能会凭着秦皇后侄女的身份,保住一条性命,那她与苏仲英所生的儿子又该如何是好呢?此番谋划外放,他们夫妻对于自己的将来,还有两个儿子的前程,都有许多规划与设想,然而,如今却通通成了泡影。两个孩子将来还谈什么前程?他们就算能活着,也要一辈子顶着谋逆罪人之后的名声,被人唾弃了。
想到儿子,秦幼仪觉得自己又有了勇气。
她站起身,对苏仲英道:“我要回一趟承恩侯府,求我母亲和哥哥们帮忙,还有我三叔。皇上那般信任我三叔,太后娘娘又一直对我母亲很好。若他们为我们求情,兴许我们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大伯子是知情人,也就罢了,可你我夫妻,还有我们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公公在西南都做了些什么。还有婆婆,也同样是不知情的。但凡你知道一丁点儿公公与宁化王之间的盟约,当初赵砌诱骗大姐儿的时候,你就不会因为生气,把人的腿给打断了!这事是对你清白的最好证明,我们一定要向皇上说清楚,不能糊里糊涂地做了被殃及的池鱼!”
苏仲英无力地看向她:“这可能么?这是谋逆大罪,从来都是牵连全家的,若是罪行严重一些,就连族人也未必能逃得过去。我只盼着不会牵连秦家,哪里还敢奢望岳母与三叔会出手帮我们呢?”他顿了一顿,却改变主意站了起来,“不,你还是要回承恩侯府,但不是回去求救,而是……回去避难!你带着两个儿子回去住几日,倘若我们苏家有难,皇上兴许会看在你是秦家女的份上,饶你一命。至于两个孩子……若他们能苟活,自然最好不过。若他们逃不过去,你也不必强求了,就让他们与我做个伴。你还年轻,才三十出头,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兴许还能嫁得好人,再生儿育女……”
“二爷!”秦幼仪悲痛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这样的话,是在我心上插刀么?!我怎能不顾你和孩子的性命独活?!我们是一家人,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我绝不会丢下你们!”
夫妻俩不由得再次抱头痛哭,哭得屋外的丫头都被惊动了,但又碍于他们夫妻曾下过严令,不许她们进屋,只能在屋外干着急。不一会儿,苏仲英与秦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