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得不维护军管天下的这个原则,维护兵为将有的这些规则,因为,不这样做,那权力会归于世家为主的朝廷,我们又会回到以前那样受人欺压,而欺压我们的人,甚至还没有谢家这样的治国之能,那天下会重归大乱。”
“可是现在,离建义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内贼也好,外敌也罢,一个个地给我们消灭,这场天师道之乱,也走到了尽头,明天这一战打完,包括后续的追击残敌,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我们大晋能彻底地安定,我打算休兵几年,恢复国家的生产,让饱经战乱的百姓,能喘口气。而这,需要从我们京八党作起,我们要为恢复天下太平而努力,一段时间内,维持军团分镇各地,为北伐作准备的模式是可行的,但是,北伐成功后,我们再也不能继续这样兵为将有,割据一方了,京八党说到底是一个私兵集团,这和长治久安的军队为国家,为朝廷所有的原则,是相违背的,早晚也得彻底改过来。”
刘敬宣叹了口气:“寄奴啊,你说的道理没错,我也很支持你,我的军团,你说交我就交,眼皮也不眨一下的,但是其他人未必这么好说话了,尤其是希乐,你既然规定了京八党的这个原则,就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毕竟,京八党的兄弟才是你的基本盘,离了他们,这个天下你坐不稳的。”
刘裕摇了摇头,正色道:“阿寿啊,你此言差矣,真要说我的基本盘,那是天下万千的百姓,而不只是军中的兄弟,如果我只为了京八党,那就可以放纵兵为将有,世代割据这种事,可以纵兵掳掠,让天下百姓被迫为将士们劳作,但这样的天下,不会持久,因为当兵的永远远远少于当平民百姓的,历朝历代,这种世兵军户制,到最后全都要崩溃,不就是因为军户制的后代,往往会厌恶军事,不愿从军,而一旦失去了对普通百姓的武力压制,那就无法维持了吗?”
“以前春秋的时候,是靠着将士们,能打仗的部落族人们后面变成国人,变成士族,以这样的方式来转军为士族,通过控制文化,政治来继续掌权,但这一套,在后来战国时的各国的变法面前,不堪一击,我一直反对的,就是那种明明没有能力,而占着位置的行为,无论是世家还是京八党,这都是取死之道,最后的结果,给那些压制的对象揭杆而起,或者是被外敌入侵而无法抵抗,最后国破家亡,难道对子孙后代就是好事了?”
刘敬宣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些道理我明白,但你如果是真的想要取消京八党,只怕会有强烈的反抗,就是现在的兄弟们,也未必会追随你了,这件事,你一定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