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顺之瞪大了眼睛:“不至于吧,咱们总归是兄弟,占块地盘,手握军队,防的是那些世家高门,我可从来没想着防寄奴哥你啊。你只要一开口,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更别说这地盘,军队了。”
刘裕肃然道:“顺子,你手里的地盘,军队,不是我刘裕给的,是国家给的,朝廷给的,是天下百姓们出于对我们的信任,出于对我们以前功劳的认可,以军功爵位的方式给你的,如果哪一天,这个朝廷不是我刘裕当权了,而是同样依靠我们的体系走上执政之位的人,比如刘穆之,比如徐羡之,如果他们要调你去别处任职,或者免除你的军权,难道你就可以不服,可以造反吗?”
魏顺之的嘴唇轻轻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刘裕叹了口气,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摇头道:“顺子,我一直跟你们说,我们打天下不是为了自己享福,而是要为跟我们一样的穷苦人,打出一个不受人欺负,可以有尊严,有希望地活着的世界,我们自己脱离了苦海,不能把别人推进去,用来换我们子孙的世代富贵,今天的世家高门之所以堕落,之所以给我们夺了权,就是因为他们不思进取,占了权力却不进行相应的付出,这才会给赶下去,我们没有世家高门的根基和文才,要是也报了这种想法,不出三代,必然就会身死族灭,子孙给人屠个干净,难道这对子孙就是好事了?”
魏顺之咬着牙:“只要寄奴哥你永远在这个位置上,让你的子孙们继承你的位置,就不会让世家高门夺了权去,就不会有人来害我们的子孙!”
刘裕哈哈一笑:“顺子啊,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就算我按你说的那样,有子孙继承的心思,请问我现在的儿子在哪儿啊,我们都是快要知天命的人了,现在我还没有儿子,你指望谁来继承我?”
魏顺之一下子给呛得无话可说,头上冷汗直冒,喃喃道:“难道,难道我真的上了当,给人骗了?不会的,不会的,希乐哥他不会骗我的,他…………”
说到这里,魏顺之突然脸色惨白,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刘裕沉声道:“是希乐亲自告诉你这些道理的,要你拥兵割据?”
魏顺之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恨恨地一拍桌子:“真的是什么话也瞒不过你寄奴哥,我魏顺之到死也给你拿捏得死死的。”他说着,一把拿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抹干净了嘴上的酒滴,正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寄奴哥,这话不是希乐哥跟我说的,你也知道,希乐哥一向不太看得上我,觉得我没啥脑子,反倒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