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在战争中,我们也见到了张纲和他的那些木甲机关人的厉害,那一轮信仰之跃,几乎打垮了我们的前锋,要不是阿寿身经百战,也有过与机关人对战的经验,稳住了阵脚,只怕我们前军会崩溃的。”
刘裕的眉头一皱:“就是那个原来在天师道里的机关师张纲?给阿兰救走的那个人吗?”
刘穆之点了点头:“不错,他手上有天师道的机关术上古残简,以前的天师道,现在的南燕军中的木甲机关人都是他一手打造,这回又让他跑了,以他的那些机关人,如果是用在守城之中,那就会最大地发挥威力,我军想要强攻有各种木甲机关,依山而建的坚城广固,会非常困难。”
刘裕勾了勾嘴角:“石虎和慕容恪拿下广固,都是野战取胜之后长期围困,断水断粮,最后逼迫守军投降,这一招我也可以用,那些汉人兵将并不会甘心为慕容氏卖命,一旦我们全军火速北上,围攻广固,向他们表明我们灭燕的决心,那我想会有大量的汉人,象辟闾道秀那样大批地加入我们。”
刘穆之叹了口气:“寄奴,你是兵法奇才,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长期顿兵坚城之下,是用兵之大忌啊。如果后方安稳,可以后方援军,补给不断,那确实可以这样慢慢打,但建康城中可能有比广固城里更危险的敌人,迟则容易生变啊。”
刘裕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风险,我充分地考虑过,我们这回出来前,也作了周密地布置和安排,刘毅坐镇建康,何无忌和刘道规分守江州和荆州,如同两道铁闸,锁住了来自西蜀和岭南方向进入建康的通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刘毅出征,三员大将联手,不是天师道的妖贼可以突破的。”
刘穆之咬了咬牙:“那如果刘毅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呢?如果刘毅给刘婷云说动,或者是受了陶渊明的蛊惑,在后面自己夺权呢?”
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摇头道:“不至于,希乐虽然想跟我一争高下,但还不至于断送数万北府兄弟,包括他的两个弟弟,在后面做这种事。”
刘穆之神色严肃,沉声道:“寄奴,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友情,人性上,在权力面前,连父子夫妻都可以自相残杀,夫人是何等高贵睿智之人,不也是跟黑袍联手害了自己多年的枕边人吗?再说天道盟甚至可以驱使死人,也会有各种迷人心智,甚至操纵人的办法,不得不防啊。就象今天的那个可怕的邪虫,从明月的体内飞出,说不定就是黑袍控制手下的办法!”
刘裕闭上了眼睛,半晌无语,久久,他才睁开眼,轻轻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