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平静地说道:“右翼的敌骑应该已经败下阵去,看起来不敢再发起大规模的冲锋,传令诸葛长民,让他抓紧轮换阵容,让一线将士撤下来喝水休息,二线的弓箭手上车戒备,对了,要当心敌军的投石攻击。多备布幔绵被。”
说到这里,他也不再去看右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左翼的方向,庾悦笑道:“右翼的敌骑已退,看起来,左边的敌军也好不了多少。”
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一变,讶道:“咦,怎么回事啊,为何我军的弓箭弩矢,如此有气无力,只有这么点弩箭在发射,才几十步就落地了。”
正说话间,只见一个举着军旗的燕军骑队长,冲出烟尘,对着八十多步外的晋军车阵,挑衅式地挥舞着军旗,顿时,三弩向着他射击,他却是嚣张地一手举旗,一手插腰,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两枝弩矢在离他不到五步的地方落到了地上,最后一枝弩矢,却是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前胸,两边爆发出了一阵意义不同的惊呼声,晋军这里的,是欢呼,而燕军那边的,却是哀号。
“打中了,终于打中了,哈哈哈哈!”
“叫这小子再得意,去死吧!”
“哼,别以为烟尘能保护你们,只要敢出来,一样是死!”
与晋军这里的欢呼声和叫好声相应的,是鲜卑语的哀号声:“格里木队长,你怎么就这样中箭了啊。”
“该死,早叫你别出烟尘。”
“快,兄弟们跟我上,救回格里木队长!”
这个名叫格里木的燕军骑将,突然哈哈一阵大笑,左手往胸口一抹,一根弩矢的箭头就抓在了他的手中,他一边笑,一边高高举起这枚断矢,大声道:“都看到了吗,晋人号称强弩,就这水平?就连我老婆,都射得比这个远,射得比这个狠,哈哈哈哈,对面的,你们是不是没吃早饭呢?!”
燕军中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同上万匹战马也是嘶鸣不已,就连后军中一些运送箭枝的骡子和驴,也是“哦--啊--哦”地叫个不停,加入了嘲讽晋军的行列之中,与之相应的,晋军的车阵一带,陷入了一阵死一样的沉默,刚才还语录不断的士卒们,个个都成了稻草人,任凭对面这样羞辱叫骂,也不置一语反击。
贺兰卢还骑在战马之上,立于刚才的位置,宇文猛哈哈一笑:“将军,你看到没有,现在你还要担心什么?晋军的弩,连八十步外的人都射不伤,别说是铁甲,就连格里木穿的皮袍都射不透,他们的精锐,早就调去了中央和右翼,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