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大戟雪刃,堪堪地从自己的眼睛上方不到一尺的距离掠过,击中了刘裕的头盔,把他这顶带着面具的钢盔,打得凌空飞起,而刘裕的一头乱发,就在空中飘散开来,甚至有几百根头发,给这一戟之力吹毛而断,在这上空一阵挥舞,连太阳的光芒,都给遮掩了。
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孙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给刘裕这一扑所救,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前方,刚才给自己持弩欲射的那名重甲槊手,不知哪来的一股神力,在生死关头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可是当他刚刚起身之时,瞳孔之中,却只见到一根明晃晃的大戟,正向自己的腰间挥来,他的手本能地想要推出去阻止,还没来得及伸出半寸,这一戟就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腰部。
这个重甲槊手,穿着的双层铁甲,在这一戟的力挥之下,如同纸片一般,连同他那足有十围的粗腰,给一挥而断,下半截身子还扎着马步,牢牢地站在原地,而上半截的身体,已经跟下盘生生切断,甚至因为本来向前的惯性,仍向前倾倒,直落到地上。
这个重甲槊手的惨叫声,在整个格斗场内回荡着,血如喷泉一样地从他的上半截断躯之中涌出,极度的痛苦,让他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向着想要爬,而每动一下,那半截断躯之中的内脏,肠子,都会流出,洒得满地都是。
刘裕站起了身,把孙兴象提小鸡一样地提起,抛回了阵中,一声破空之响传来,却是奔回的第四部战车,上面的射手,回头对着刘裕就是一箭。
这一箭快似流星,可是刘裕的反应速度,已经随着这种生死搏斗和血腥的味道,快到了极致,他顺手一抄,这杆长杆狼牙箭,就给抓在了手中,而箭头的三棱箭镞,距离他的面门,不到一寸,森寒的杀意,让他的脸上皮肤都清楚地感觉到。
刘裕二话不说,那个还在地下爬行,惨叫着的半截槊手,已经到了他脚边不到三步的地方,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这一箭往下一掷,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这人的后脖颈子上,随着喉骨碎裂的声音,这一箭破喉而出,直接把他给钉在了地上,而这个槊手吃力地抬起了头,在魂魄即将离开身体的一瞬间,看着刘裕,嘴角边抽了抽,看他的唇语,分明是在说“谢谢”,然后,脑袋一歪,就此气绝。
刘裕一箭杀了这个槊手,解决了他的痛苦,转身就跳回到了盾阵之中,烟尘渐渐地散去,四部战车的动向,已经一清二楚了,第三部战车失了槊手和弓箭手,只剩一个御者,开始在场边跑圈,不敢再上前,而剩下的三部战车,则退到了后方,绕了一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