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苌的身边,姚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新平人也太张狂了,仗着城高池深,死战不降,父王,请你下令,四门同时进攻,我就不信了,他们能挡得住!”
另一边的尹纬穿着一向紧身的皮甲,没戴头盔,仍然是纶巾包髻,与那些辫发垂辫的羌人将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摇了摇头:“世子,不可『操』之过急,苟辅的军事才能很强,这些天来,我等土山,飞梯,地道等战法皆用,均不能奏效,现在我军士气低落,城中却是斗志高昂,只怕再打下去,非但新平不能打下,反而有部众离散的危险啊,大王,三思!”
姚苌转头看向了姚兴,平静地说道:“兴儿,年轻不是冲动的理由,将来你要继我的王位,若是事事如此冲动莽撞,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姚兴仍然有些不服气,说道:“父王,儿臣不觉得这时候应该退让,尹司马说的是再打下去,士气可能会有所下降,别的部众也会心生离意,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这时候放弃,连个新平城都攻不下来,那前来投靠的各部一来没有在这次攻城中得到好处,二来可能对我们的实力有所怀疑,前一阶段他们肯来投靠,就是因为看到我军在三原大胜,全歼了一万秦军,这才看到了希望,可是如果新平城不破,那这个希望,又要破灭了。儿臣以为,要是这时候退,才会让部众离散,万万不可啊。”
姚苌看着远处的新平城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兴儿,你说,这新平城孤城一座,为何就敢这样与我军对抗?”
姚兴先是一愣,转而说道:“新平城久在岭表,长年累月与草原游牧部落为敌,民风强悍,守将苟辅,乃是氐人,家属这时候都在长安,所以不敢不出死力抵抗,毕竟这里城池坚固,我军缺乏攻城战具,才让他们有了信心守下去吧。”
姚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姚兴:“就这些?”
姚兴的眉头一皱:“难道,他们还指望有援军吗?要说忠义之心,我可不觉得他们有,当年这新平城不是投降了桓温吗,那削去的城池一角,不就是秦国对他们惩戒么。”
姚苌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微笑:“有点说到点子上了,尹司马,你来说说,为何前一阵苟辅主动与我们接洽谈献城之事,可是突然又闭城死守了呢?原来的情报说这城中兵士不足一千,可我们连日攻城,损失上万部众,但城中被杀伤的也不下两千人,他们这些兵是哪里变出来的?”
姚兴抢道:“一定是在城中征集丁男民夫助守,一定是这样的。”
姚苌的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