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岩桥慎一的话说得有理。中森明菜睁大眼睛,反问他一句,“我要什么都不做,一直在这里等着吗?”她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和岩桥慎一确认他的话。
然而,电话那一头,岩桥慎一突然无言以对。
中森明菜放下了电话。
车里安静的过分,她做了个深呼吸,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声。这时,她才意识到,车子早就停下来了。
看到中森明菜转动脖子,老经纪人这才小心翼翼,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中森明菜自己没有发现,自己满脸泪痕。老经纪人的声音,像是把她拉回了现实——刚刚结束了工作,正准备回家,靠着温暖的怀抱打个瞌睡……
不、不对,那是今晚想了不止一遍的想象。
现实是,岩桥慎一遭遇了袭击,而她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坐在车里,刚接到了这一通电话。
想到岩桥慎一在电话里说自己被袭击,尽管已经知道他没有事,中森明菜胃里还是沉甸甸的,一阵阵泛着恶心。她心里懊悔,为什么接到电话的时候,自己变得那么迟钝,只是听他说着情况,自己有那么多话,却一句说不出来。
中森明菜想着想着,一眨眼,泪珠又滚落下来。岩桥慎一才遭遇了危险,中森明菜怕他自己惊魂未定,就先为了她担心。接电话的时候极力克制,到这一会儿,泪珠一粒粒打下来,却也哭不出声来。
中森明菜一边掉泪,一边说,“我就知道,我没有那么幸运,不是我想得太多。”
那个时候,她心里突然的不踏实,她所感觉到的不安,并不是错觉。
……
警察到的不早不迟,已经瘫软在地上的袭击者,被外套蒙住头,押送进了警车。一名姓东山的年轻警察向岩桥慎一出示了他的证件,并表示慰问。
岩桥慎一向他说明,自己刚结束了广播节目的直播,从大楼里出来,那个青年突然叫住他,挥着武器冲了过来。
“武器是一把钳工锤。”东山告诉他。
岩桥慎一又是一阵后怕,“如果真的被这东西敲到头,一切可就结束了。”
东山略为低头,“说‘恭喜’虽然有点奇怪,不过,岩桥桑能平安无事,的确值得恭喜。”这个人不善言辞,但却极力表示善意。
岩桥慎一头一回跟警察打交道,不知道这种干巴巴的善意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还是这个东山个性的一部分,不过,还是向他还礼,“既然是好事,说恭喜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