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良说道:“那个位置是不错,但是·······”却不是最好的。 可想过换一个更好的地方? 这话他不好说。 一来,会影响木婉的清誉。二来,不是他一个人坐在这里,还有刘树他们呢! 这话要是说出来了,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日后对木婉的影响也不好。 刘树端着酒杯有些后悔,自己现在醉倒了,还来得及吗? 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 木婉也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章良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笑着说道:“这些人已经够我和小雅两人忙活了。” 贪多了便嚼不烂! 刘树忍不住问道:“凭着林姑娘的厨艺,生意定然会越来越红火的,怎么只定了三年的合约?” 问完就后悔了,院子是人家齐嫂子的,当然是齐嫂子不同意呗! 咦,也不对? 就凭着林姑娘的能力,只要她想,几年的合约拿不下来?!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竟然对木婉如此有信心。 木婉自信满满地说道:“若是三年,我的店还打不出名声的话。再三年,也没有什么用的。” 霸气! 就是这么自信! 刘树佩服道:“果然林姑娘不会拘泥于俞县这个小地方。” 她有更高的目标。 他下意识地看了章良一眼,想看看他此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对方这么能干,他就没有压力吗? 可令人失望的是,章良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要么是他太能装了,要么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刘树心里想到。 “刘大哥,章大哥在衙门里当差,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木婉渐渐地把话题引到了重点上面,“你们可知道城郊的季老先生?” 季老先生? 刘树心中一凛,目光探究地看向木婉,她打听他做什么? 木婉问完之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似乎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可刘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才是木婉请众人过来的重点呢? 那今天这顿宴请,可就耐人寻味了。 第一,为了感谢他们之前的照拂。第二,希望得到以后更多的照拂。 第三,也就是今天的重中之重,打听季老先生。 刘树暗地里掰着手指头数着,越数对木婉越是佩服不已。 这一顿饭达到了三个目的,说是一箭三雕都不为过呀! 这样精明的人,生意想不红火都难呀! 章良还真是好福气! 想到这里,不禁又看向了章良。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老跟章良较什么劲呀? 自己什么时候对于别人的事情这么热衷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将苗头给掐死。接着便心无旁骛地听着两人说话。 只听章良问道:“林姑娘怎么知道季老先生的?” “我跟他的孙子,季昭认识。”于是木婉便将那天出事后。 季昭将东西带回家,后来遇到了,又付了冰糖葫芦的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着季昭的言谈举止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 昨天到了府上,发现院子虽然不大,可收拾得却是十分雅致。 而且,季老先生更是与众不同之人。所以,一时好奇,便多问了几句。 当然了,不过是大家一起闲聊而已。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当我没问就是了。” “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章良抿了一口酒,声音温和地说道。 “季老先生是三个月前来的俞县的。听说,他离京之后,来俞县之前,还游历过许多地方。” 木婉点头,“这个我倒是听季雨,季老先生的小孙女提起过。” “季老先生似乎每到一处,都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有时候十天半个月的,有时候几个月,有时候半年。”这话是刘树说的。 木婉好奇地问道:“那季老先生为何要离开京城?” 莫不是犯什么事了吧? 为了掩饰探究的心思,她故作纳闷地说道:“要知道,大家可是挤破了脑袋,也要进京城的。” 章良沉吟了一下说道:“听说,好像是身体不适,故向皇上提了辞呈。” “辞呈?季老先生原来是做官的?也对,看他那周身的气度,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木婉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脸艳羡地说道。 “那是自然,季老先生当时可是做到了内阁大学士的位置呢!”章良面露向往之色。 没有哪个男子不希望在仕途上,一展抱负的。 “这样看来,他是很有学问了?”木婉对官职没有研究,所以也不知道内阁大学士就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不明知故问吗? 学问差了,怎么会进内阁呢? 刘树晃动着手里的酒杯,静静地等着木婉一步一步地接近重点。 他绝对不相信,木婉这样精明的人会无的放矢的。 章良倒是好脾气,他笑着说道:“季老先生是大兴朝第一场科举时的新科状元。” “不仅如此,还是三元及第。”刘树忍不住插嘴道。 木婉默默地掰着手指数到:解元、会元、状元。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她担心被人误认为是土鳖,故没敢问出口。 看来这个老头儿的学问是没有问题了。 那就看他的人品了。 她瞪大眼睛,满眼惊奇地感叹道:“这么厉害?!那他为何辞官了呢?” 若是朝廷钦犯的话,任凭你多有学问,也必须有多远离多远。 她可不想还没有发达起来,便成了炮灰。 章良抿了口酒,无奈地说道:“朝廷里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怎么就说不准?”木婉像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一般,“这官做得好好,说撂挑子便撂挑子。 皇上还任由着他胡闹。这个状元也真是太任性了吧?!” 就差没有直接说那姓季的老头儿,人品不行,难堪大任。 章良抿了抿嘴,借着酒杯的遮挡,低声嘀咕了一句,“听说他得罪了权贵,皇上也无法。” 说完,便干了杯子里的酒,像是什么都发生一般。 妄议朝廷命官的事情,可大可小,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木婉心存感激,也觉得有些愧疚。 于是,她有意无意地扫了林清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