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轻松的多。
在第三道雪线时,她便已经快要扛不住的样子,如今穿过了第八道雪线,还是一副快要扛不住的样子,身上裹了厚厚的白熊皮裘,里面前胸,后背,双膝,双肩处,都垫上了上佳的暖玉,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服一颗火丹,摇摇晃晃的跟在了方原身后艰难的行走。
而白猫就缩在了她的心窝处,只露出个脑袋,一副观光的模样。
天地如此艰难,倒也有些好处。
那便是第八道雪线之前,他们还遇到了几波对手,经历了数遭恶战,但入了第八道雪线之后,却是一下子绝迹了,别说看到人,就算是雪兽都没看见个影子,清闲了许多。
在这里,只需要对抗天地就成,不必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如此,艰难得渡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筋疲力尽的方原与金寒雪,终于堪堪赶到了一片冰棘林之前,这里乃是雪原之上的一道奇观,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宽约三四里的冰棘,道道直指苍穹,仿佛是乱剑一般,沿向了远方不知处,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天地奇观。
而这冰棘林,便是第九道雪线了。
望着在天光之下,散发诡异光芒的冰棘,方原都几乎晕眩了过去。
他都不明白,自己这一个月,是如何过来的。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他甚至大脑都已停止了运转,只为了留住任何一丝微弱的精力,好使得自己可以对抗更多一分的严寒,肉身早已疲倦到了极点,法力更像是已经不存在了。
他想起了小时候太岳城下过的一场大雪。
在那酷寒的严冬里,因为干活不麻利,打碎了一只碗的他,被婶婶丢到了冰天雪地里大半夜,身上只穿了一件露着洞的单麻衣,也是这般看着眼前孤寂而沉静的积雪,四面八方,都是无边严寒向自己涌来,他感觉身体在一寸一寸的失去知觉,感觉到一种无边的恐惧。
那一次,终是叔叔心软,后半夜将他抱回了屋子里。
但这一次,又有谁来将自己抱回去呢?
方原呆滞了许久,才缓过了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走神了。
意识如丝,似乎在悄悄的从自己识海里流走。
他晃了晃,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冻僵的脸上表情有没有变化,但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笑了然后便继续向前走去,踩着光滑的地面,一点点穿越冰棘林。
仅仅是穿越这不过数里之遥的冰棘林,便用了方原四天的时间。
然后他面对着第九道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