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天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很喜欢附近的景致,直到五斤退下去后,他才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气的笑,言不由衷的说道。
“别笑了,很假”
王绮芳刚才为了遮掩过去的大漏洞,又跑又跳的折腾了小半天,这会儿也累了,不想再跟他演什么‘兄友妹恭’的烂戏码,而是毫不客气的点破他脸上的假笑,一屁股坐在湖边的石凳上,斜睨了他一眼,问道,“你见过齐王吗?他为人怎么样?”
被王绮芳当场戳穿,李靖天一点都不生气,悻悻的揉了揉鼻翼,也跟着坐下来,望着前面碧波荡漾的湖水,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评价道,“典型的笑面虎,最擅长刁买士子的心,在文人里也颇有几分贤明。但实际上,野心勃勃,经常在自己的心腹面前,以小周太祖自居。”
“小周太祖?”
王绮芳楞了下,转过头看了李靖天一眼,带着几分戏谑,道,“那他岂不是和你是同道中人?”
都是想造反的叛逆分子,还好意思骂人家野心勃勃呢。
“我跟他不同,我、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及完成幼时的一个承诺。
李靖天禁不住想起那日在李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立下的誓言,“有生之年,兴复李唐”
可以说,这个誓言是他一辈子的奋斗目标,或者是他子孙的目标,他这一辈子,也只能做这一件事。虽然,他内心里并不想做。
“拿回?”王绮芳轻嗤了一声,凉凉的说,“大哥,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原本就属于你的,就是你这身皮肉也是父母所赐。至于李唐的江山,不也是从前隋手里夺来吗?难道也让人家杨氏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李靖天收回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斥责、几分痛诉:“你懂什么?你知道那种从云端跌落下尘的悲凉吗?你知道那种眼看着别人挖自己的祖坟,却不敢有任何异议的痛苦吗?你知道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不敢承认的悲哀吗。”
王绮芳摇摇头,将唇边的那丝嗤笑渐渐敛去,正色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要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葬送了自己以及家人朋友的性命。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你没有权利来做主别人的生死”
这句话,她早就想对李靖天说,他是李氏皇族遗孤,想推翻大周恢复自家的江山,这是他李家的事,她王绮芳管不着也不想管。
可他们为何要拉无辜的人下水,难道他们不知道,造反这条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