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上剩下的人发觉,并打捞上来时,便只有刘晖一人的尸体了,面目浮肿,两眼瞪直,肚皮被水灌的老大。
“这趟生意算是砸了,回乡还不知怎么交代。”门外人焦急道。
雷雨声中,已经死了的刘晖忽然睁开了眼,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船顶,掀开白布,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起,他身上套了一件五色斑斓,没有一丝缝隙的内衣。
“刘、刘哥,你没死,太好了,你干什么,别吃我,别过来——”
一团血水,混入雨水里,渐渐滴在船舱里。
……
“什么,又有人病了,这次又是中了什么邪,他娘的你小子别蒙我,做梦梦到有三个小儿在江面上蹴鞠,见鬼了这是;老陈做梦梦到被人砍头,那好歹算是噩梦,胡三儿你这算什么,不服矮子我就直说,我老大是不在,要不你来?”
被朱矮子提着的码头干事苦笑着摆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矮子不信邪,冒着大雨跑到胡三儿的屋子,开门见山道:“老胡,没你这个船夫头头,我们怎么跟官家交粮,你有气就直说——”
朱矮子的声音嘎然而止,只见胡三儿老脸像是塌了一样,有出气没进气,给人一副臭皮囊,随时都会烂掉的感觉。
“怎么回事,郎中,这老小子昨天还活蹦乱跳的。”
“唉,我行医多年,就没见过这种病症,除非,”老郎中犹豫了下,“除非是撞邪了。”
胡三儿一对死眼忽然睁的老大,嘴巴像是在岸上的鱼,泡沫越来越多,‘咯’的一声,喷出一团血箭,头一歪,死了。
朱矮子三步并两步,摸到对方的喉咙上,表情古怪的道:“喉结没了。”
“加上这个,我们码头上是第几个了?”
“第八个,四个从水坝上摔入江里,转眼就没了,一个拉船时被水蛇咬到腿,毒死了,两个做梦梦到脑袋被砍掉,自己把自己吓死,还有就是这一个。”
不知何时起,何三通从门外趟水进来,面色苍白,“三条船搁浅了。”
“这样搞不行啊,哪有发水了还玩命送粮的道理,连修堤的人手都不够,就算咱们水坝码头是小娘养的,那也不能往死里整,不行,我要去找郭老大说话。”
朱矮子赶到码头上的马圈里,挑了匹在这大雨天中,不算太阉了吧唧的老马,就准备回总码头去诉苦,结果何三通拉住了马鞍上的缰绳。
“怎么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