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到处乱跑,老兵和士官们正在努力稳住新兵蛋子:“趴下,别乱跑!乱跑才容易死!”
牧师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冲锋枪,在雨点般落下的炮弹中闲庭信步,一旦发现还活着的伤兵面前跪地,贴近伤兵的脸嘟囔:“孩子,我没有办法处理你的伤口,但我可以听你最后的祷告,我保证它会传递给上帝。”
说完这句后,他把耳朵贴近伤兵的嘴,努力听这倒霉蛋最后的祷告。
然后牧师发现,大部分时候他听到的都是妈妈。
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
伊文森从已经变成危房的房子里跑出来,看见牧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街道上走着——他是整个街道上唯一站立的人。
副营长:“你特么从哪儿找到这个疯子?”
“沼泽地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捞自己的圣经和圣餐盒。”
“他妈的。”副营长骂道。
这时候所有人都能听见引擎的轰鸣,还有行走机构和变速箱的噪音。
副营长:“各就各位!敌人装甲师进攻了!”
伊文森一边跑向自己连队的防守阵地,一边喊:“快要天黑了,坦克不会在天黑后进攻!我们只要挡住最初的攻击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发高爆弹命中了他前面的两层楼,把正在奔跑的他推了回来,摔倒在地上。
等伊文森缓过劲来,第二炮已经打过来了。
一大块砖头砸在伊文森身边。
短暂的沉默后,他高呼:“敌人难道想把这个城镇所有的房子都移平吗?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弹药和时间?”
但是坦克的引擎轰鸣没有停下,说明还有坦克在向小镇前进。
又一栋二层楼中弹。
伊文森明白了,敌人是准备一边拆楼一边冲进来肉搏战。
伊文森爬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跑进了挨了一发高爆弹的楼房:“你们还好吗?”
“楼上的机枪组完蛋了!但我们还好。”部下答道。
伊文森:“敌人在清理二楼,因为从二楼可以扔燃烧瓶下去。巴祖卡?”
“还有两根!”
伊文森:“刚刚对付侦察队我们不该这样放开用火箭。敌人的反坦克武器呢?”
“你说这个?”有人拿起普洛森那造型怪异的反坦克漏斗,“与其用这个我宁愿去掀坦克的舱盖。”
伊文森:“拿着吧,就算不能当反坦克武器,也能抡起来当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