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从瓦西里手里拿过盖子,高高举起:“是‘斯普雷森林’牌的酸黄瓜!是我最喜欢的酸黄瓜!它们的盖子质量特别好,放在地里伪装地雷,普洛森佬根本没办法识破!”
这下群众们也哈哈大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瓦西里:“我已经可以预见到,供销社的酸黄瓜要脱销了,说不定今后黑市里这玩意会卖上高价。”
王忠:“我会跟后勤打招呼,保证洛克托夫的酸黄瓜供应。菲利波夫,带路吧,去看看当年战斗的地方。”
“好,这边走。”
————
看到工厂厂房的时候,王忠直接在吉普车上站起来。
吉普车开进厂房,在满是弹孔的主建筑前面停下。
王忠看着建筑,忽然想起教员的诗:当年鏖战急,弹洞村前壁。
诗的开篇好像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于是他抬起头,却发现秋日的天空清朗澄澈,根本没有彩虹。
王忠下了车,坐第二辆车的菲利波夫立刻赶来。
他笑着说道:“您这反应和我刚看到厂房的时候一模一样。”
王忠:“是嘛。说起来,对长眠在这里的人有些不敬,其实我对这个厂房的印象并不太深,我时常会梦见群众们把我从坦克底下救出来的那个瞬间,但在这里——可能因为我在指挥岗位,不在第一线吧。”
菲利波夫:“敌人真正打进厂区开始和我们肉搏的时候,您已经去指挥坦克了。”
瓦西里忽然学着巴甫洛夫的口吻:“‘你就知道去飙你的小坦克’!”
菲利波夫有点懵:“什么?”
“巴甫洛夫参谋长经常这样埋汰元帅。”
菲利波夫:“这样啊。”
短暂的沉默后,菲利波夫说:“瓦西里,你要活到胜利啊,然后每年来给我们扫墓。”
本来瓦西里还在笑,听到这话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别这么说!虽然我在司令部是比你们安全——”
王忠打断了瓦西里的话:“菲利波夫,别说丧气话,普洛森人已经强弩之末了,老兵们都有感觉,普洛森人的战斗力在下降,新兵数量越来越多。
“相应的我们的伤亡率也在下降,所以要有信心。”
瓦西里:“而且你在元帅麾下,元帅的部队伤亡率一直比其他部队低。”
菲利波夫点头:“我只是说万一,懂吗,瓦西里,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