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后面,他附上了郑问友的报告。
郑问友的报告,虽然写得天衣无缝,但从逻辑上分析,还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运送日本士兵的船只,只在大沽临时停靠,郑问友就算掌握了这个情报,也不可能这么快与日军士兵沟通。
如果他让郑问友单独汇报,会让总部觉得无能。
否认郑问友的行动,又拿不出证据。
因此,在最后,路承周也汇报了自己的分析和担忧。
他希望,戴立看到电报后,依然能觉得,自己是一个纯粹的特工。
合理的自夸,路承周还是没问题的,总部也能认可。
但无中生有,一旦被总部察觉,搞不好以后要失去总部的信任。
信任这个东西,需要时间来建立,而且一次失信,之前的努力,几乎都要白费。
但在最后,路承周还是建议总部,可以放出风声,这种不费什么本钱,却能让日军互相猜忌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没想到日军这次哗变,海沽站也有参与。”远在重庆的毛善炎,收到海沽站的电报后,马上向戴立汇报。
三千多名日军士兵哗变,这可是日军侵华以来最大的一件丑闻。
如果真的有一百多名日军士兵,愿意参加国军,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你真的相信,海沽站参与了此事?”戴立放下电报,缓缓地说。
“或许他们会夸大其词,但也应该做了点工作的。”毛善炎说。
“你注意到没有,火柴的汇报只是陈述郑问友的报告。郑问友只用了一天时间,就与日军士兵联络上,并且策反了他们。我想,就算这些士兵再厌战,也不至于这么快背叛国家吧。要知道,日本的士兵,从小就接受了武士道的荼毒。”戴立淡淡地说。
“先生的意思……海沽站造假?”毛善炎吃了一惊。
“火柴让郑问友写了报告,显然,他对郑问友的行动,也是不太相信的。”戴立冷冷地说。
郑问友的行为,显得不择手段,而路承周,依然是他认识的那个路承周。
能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一定是意志非常坚定,对党国无比忠诚的同志。
“郑问友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毛善炎叹息着说。
“他这是对安排他担任副站长不满,想引起我的注意,给他更大的职务。”戴立冷笑着说。
“可是,此事也没办法证实。”毛善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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