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带酒的东西,有一次我偷来一瓶医用酒精,想着以后能消毒,被他抢走了,还被他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一天。
“他酒醒以后,似乎觉得这件事过意不去,后来给我找了不少吃的,”
寥寥烟雾掩盖了威肯苍老的面容,
“十四岁那年,我偷帮派的东西,被抓了现场,被他们痛打了一顿,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差点死了。
“我爬回家的时候,那个酒鬼正喝了酒,提着酒瓶就去找那几个帮派分子麻烦了,结果当然是他被打了一顿,被人扛回来的时候,已经断了腿,和我一起躺在家里。”
“我原本以为我俩都要死了,没想到每天早上都能在门前找到碎面包,还有一两粒消炎药,中间甚至有两顿带牛排的包装肉。”
“某个人在接济你们?”
博瑞克低声问道。
“不是某个人,”
威肯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沙哑道,“是整条街道的人,那些面包,消炎药,分别来自不同的‘邻居’,包装肉则是几家凑的钱。”
日暮的光辉洒在肮脏的窝棚和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老人嘴里叼着烟,带着某种嘲讽的语气嗤笑道,“这就是这里的人,肮脏,卑鄙,贪婪,偶尔又会显现出部分善良。”
走在后面的博瑞克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想什么,又似乎在聆听什么,他低着头,沙哑着说道,“如果一个人连活都活不下去了,道德和法律也不过是空条和废纸,冰箱里装满食物的人,才会考虑礼仪规矩,衣柜里叠满足以过冬衣服的人,才有时间思考荣辱尊严。”
在前面的威肯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红发男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叼着烟,笑道,“年轻人,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的深思考。”
他伸出手去,试图再摸一支烟。
“索特和我说的,”
博瑞克耸耸肩,把烟递过去,“这一支得加钱。”
“那个魔鬼么?”
威肯抽出一支新烟,并接过了点烟器,他再次沉默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有点让人意外,但又好像是他能说出的话。”
“所以后来呢?”
博瑞克越过水塘,看着暮光下的街道,沙哑着问道。
“后来?”
威肯点燃第二支烟,沉思道,“那次躺在床上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我意识到,待在这里,我的人生永远无法改变,最终我决定离开这里。”
“去外面就没有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