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叫血瓶……是不是只有血瓶帮的血瓶才有用啊?”
“幻刃骗了我们!”
洛桑二世无视前后影影绰绰的五六个雇佣兵或赏金猎人,如本能般转身出剑,在惨叫声中收获下一条性命。
血瓶当然有用。
剑刃拉开伤口,鲜血飞溅,他微不可察地让了一下,避免被血沾染。
天知道他每挥剑一次,都要生扛着多大的压力,以跟他体内的怪物们抗衡。
【血。】
【不,闭嘴。】
他一遍遍重复,一遍遍强调,把它们逼回角落。
那天,收留他的小姑娘死了。
还有她闻声赶来谷仓的双亲。
被怪物杀死了。
洛桑二世一阵恍忽。
而他,他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
自己早已一无所有。
只剩下了这副躯体。
这副受诅咒的、被痛恨的恶心躯体。
洛桑二世身前的两个敌人原本气势汹汹,却突然变得神色恹恹,迷迷湖湖地倒了下去。
第三个人咬紧牙关,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忍痛摇了摇头。
但就这几秒里,洛桑二世鬼魅前压,剑光一闪。
嗤!
对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割喉后惊恐万状,按住颈部飙出的血柱,哭喊着转身奔逃。
“啊啊啊啊!”
【血!血!】
【闭嘴。你们不饿,你们早就喝饱了。】洛桑二世在心里呵斥。
【不够……战斗……更多……血……】
【滚。】
洛桑二世看着眼中流露恐惧的其他对手们,提着滴血的剑,步步向前。
“不说好了,围杀一个过气的老杀手吗?”
“你跟我说这叫‘过气’?”
“这叫杀手!”
随着从组织器官到肌肉骨骼,乃至思维精神的彻底转变,他已经不再是他自己。
这个身体里,已经没有一样东西……
是属于他的了。
就连曾经最忠诚最可靠,他以为会伴随一生的终结之力,都离他而去,一丝不存。
连曾经熟稔的剑术招式,也再用不出来。
只剩下过分灵敏的感官,灰败如朽木的躯体,黑夜亦如白昼的微光视野以及……对鲜血的渴望。
当然,还有对太阳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