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危险……” 女大公轻轻地抬起头,打断了王子。 “原来如此。” 塞尔玛的表情变了。 “带我离开,是为了我的安全,”塞尔玛看着别处,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我明白了,这就是理由。” “我明白了。” “也不可能有别的理由了,是么——你就是没法说出那个词。” 那个词? 泰尔斯看着她的这副样子,一种难言的滋味漫上心间。 不。 不,塞尔玛,你…… “就像过去一样,”少女轻叹一声,眼神带着微微的忧郁:“你担心我,爱护我,可怜我——只是因为我很弱小,需要保护,就像某只小狗一样。” “所以你要带我走。” “就像过去一样,就是这个理由——唯一的理由。”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塞尔玛……” 但塞尔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他。 “也是啊,那就是我,那个弱小无助,闭目待死,永远只能等待他人伸手的我。” 泰尔斯微微一愣。 少女的眼神定格在空中,声音微微颤抖: “你还记得吗,六年前,当我被那个怪物——血之灾祸抓走的时候……那里面全是人,或者全是人的部分:眼球,嘴唇,耳朵,内脏,手脚,浸透了鲜血,全都在你的眼前颤动……黑暗,滑腻,血腥。” 泰尔斯的记忆被带回到多头蛇基利卡——吉萨的宠物——体内,想起那些断体残肢,觉得一阵不适。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我记得我止不住地颤抖,忍不住地哭泣,”塞尔玛捏紧了手里的桌布,脸色苍白地看着桌上的食物,“因为我只能哭,我只有哭,我只会哭,我所能做的,就是哭着等死。” “那个时候,你能想象我的感受吗?” 用餐室里的灯火微微摇曳,两人的影子也随之颤抖。 泰尔斯只觉得口舌沉重。 “对不起,那是……”他艰难地开口。 那是我的错。 王子在心底里小声道。 是我,害得你…… 塞尔玛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泰尔斯,眼神柔和了不少。 “直到你,泰尔斯,你抓着那把奇怪的短剑,浑身血污,满面疲惫地出现在我眼前,”女大公语气平静,却难掩声线的起伏:“就像你在同一个晚上,顶着努恩陛下的威严,从他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把我拉走一样。” 泰尔斯微微一顿。 “最绝望的时候,是你来拯救我了。”她淡淡地道。 “你是那个噩梦里唯一的亮色,泰尔斯。” “你又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表现不比寻常的塞尔玛,心里颇不是滋味。 “就像现在一样,又一次,”女大公微微叹息,表情复杂地看着手旁的刀叉:“你又要来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