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熙部的日子,所有的族民都来迎接这位地上仙女。
在欢天喜地的族民与神神叨叨的祭祀队伍走过后,围观的人笑意逐渐消失,露出麻木饥黄的脸,颤颤巍巍地离去。
大地干涸,寸草不生,能活下来都难得,却也抵达极限,疾病和饥饿在他们身上留下永恒的烙印。
其中一位面容青涩的少年,站在远处,约十一二岁,身材廋的像是竹竿子,左臂更是被兽皮严丝合缝地包裹,耸拉着用不上一丝力气。
他是荒,乃十阳下唯二从天葬坛生还的幸运儿。说也奇怪,明明在部落中已经全无声息,连心脏都已停止跳动,于是祭祀将他放入那批的天葬队伍中。
说是天葬,其实就在死人身上抹上一些奇特的颜料,保证其身体数日内不腐,之后运入山中祭坛,等神灵收归他们的躯体。
至于实情如何,山中虎豹无数,普通民众或许有猜测,可人死本就无灵,身外之躯不过仪式,更能避免瘟疫,天葬已是部落数百年的传统。
天葬坛从来没有人能回来,不说大山中的豺狼野兽,毕竟都是死了才运过去,即使还留有生息,也是那种回天无力的,如何能回归呢?说来也是离奇。
由于送入天葬坛就代表着死亡,没有人愿意再和起死回生之人交谈,祭祀们认为这样的人阴气四溢,时时刻刻会吸收周围人的阳气,如果得不到补充,很快就会死于非命。
即使在如此重大喜庆的日子里,荒也只是躲得远远的,眺望部落同族,沉默不语无法上前。
此刻的荒,自然已经不是原来的荒。在十阳乱世的末期,原身咽下最后一口气,确实已然丧命。
这个昏昏噩噩中继承原身者,本是正在阅读封神的新世纪青年,结果一个恍惚,就穿越至乌漆嘛黑的恐怖死人坑,零星地继承了些许飘散的记忆,苏醒时左臂传来剧痛,原来正有一只皮包骨头的野豺啃食着他的左臂。
求生的本能让他耗尽所有力气,挣脱了豺的血口,并踢了对方一脚,恰好命中野兽下体,受惊的野兽同样虚弱不堪,惊慌逃窜。
四周巡视一番,左臂被啃咬的他已是最幸运的人,周围的尸体不是缺头少腿,就是肠子洒落一地,配上躯体涂抹的五颜六色的颜料,活生生的地狱修罗场。
说来奇怪,山外太阳暴晒,河流干涸。天葬坛周围却温暖宜人,景色如春,若非尸骨如山,不失为一处妙地。
挣扎着起身的荒寻到偏僻处,找到此地的一处上游水源,闷头便喝,更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