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绣着田代家家纹的和服套在老人枯槁的身体上,就好像一具骷髅身上披着衣服一样,干瘪的肢体根本支撑不起衣服的形制,完全垮塌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老者是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尸体都已经腐朽了。
但无论是青黛还是田代七织,都不会这么觉得。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比死只多一口气的老者究竟有多么可怕。
“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老者开口向两人询问着,一口江户时代的江户口音听上去虽然与现代的日语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其中陈腐的味道却令人仿佛嗅到了尸臭。
老者的声音如同两片摩擦的粗糙木头一样难听,而阴暗的茶室、古式的语调、身上颜色阴沉的衣服以及陈旧的礼仪,无一不在让田代七织深切的感受到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口棺材,半点也无茶道的宁静淡雅,有的只有腐朽与沉闷。
但是老者既然已经开口询问,她和青黛自然不敢怠慢,按照长幼顺序青黛率先开口道:“回禀爷爷,那位陈羽教授实在是油盐不进,我尝试了数次,还是不能破坏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办事不利,请爷爷责罚。”
说完,青黛便双手放在膝前,整个跪伏在了地上,额头紧贴着双手,摆出了一副任由老者责罚的样子。
听到青黛主动认错,田代七织的眼神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但她深知在老者面前绝不能有任何不符合礼仪的地方,即便内心有着怎样的惊讶,她都只能克制着自己,等待着老者的发话。只是她心里却忍不住期盼,老者能够狠狠的责罚青黛。
然而让她失望了,老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青黛起身之后才说道:“只不过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子,黛儿你看不上也正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识抬举的小子,果然野路子就是野路子,机会摆在眼前都抓不住。”
老者的发话让青黛似乎松了一口气,向老者感谢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坐好。
眼见青黛过关,田代七织不由得浑身一紧,青黛是老者最疼爱的晚辈,她就算真的犯什么错老者也不会责罚她,但自己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田代七织这才向老者行礼道:“玄孙女七织拜见高曾祖父!”
“交代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老者并没有在意田代七织的行礼,也没有让她起来,只是冷漠的向她询问着。状似不经意的样子,似乎跪伏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活人,而仅仅只是一件器物而已。
然而田代七织却不敢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