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本是荒芜地带。
百年前,比利时人在此勘探出了矿藏,建立了煤矿,逐渐形成了繁华的城镇。
只不过跟一般的城镇不同,林西的街道上总是浮上一层厚厚的煤灰。
秋风吹来,街道上烟尘四起。
一个身穿旧中山装,手提帆布包的老头戴着白色面纱罩,老旧皮鞋踩着烟尘,慢步行走在街道。
这种工厂小领导穿着的人,在林西大街上很常见。
林西拥有这年月紧缺的煤炭,他们这些远乡人都是办煤票批条的。
老头一路溜溜达达,眼神有些焦灼,行走速度却很慢。
时不时停下来掀起口罩抽根烟。
胖婆子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迅速塞进老头的手里。
刚下学孩子成群结队在道路上奔跑;
放了工的矿工带着对象朝着大红门走去,那里是林西最大的副食商店;
另外,许宗塘在还没解放的时候,大兵还没来到的时候就抛弃家业逃走了,足以说明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这让胖婆子心生鄙视,小地方来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当时许老头就感觉到不对劲。
昏暗的走廊似乎黑了下来,许老头心脏狂跳,连忙高高举起手,扯着嗓子喊道:“同志,同志,俺知道错了,俺不该贪图小便宜,住杂物间的。
“别动。”
脚步声琐碎轻浮,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捶在了许老头的心脏上。
如果不抓的话,林西的繁华不是穷乡僻壤的小镇能够比较的。
“老武,这玩意不能浪费了,足有十来斤炸药,送到矿井里面,让炮工用上。”
许宗塘也不挣扎,就像是一滩烂泥似的,任由几个人拖着。
另外许老头还答应许超明。
确定这是一个原始的定时装置。
可是风声越来越近,街道上干事数次调查居民们的根底,有邻居已经在背后议论他的黑历史了。
那时候矿外的大环境已经发生剧烈变化,大兵屡屡取胜。
动静越大越好,损坏得越严重越好。
按照计划,许超明在完成任务离开六号井后,需要找机会离开煤矿,跟他在‘窑坡会面。
许老头咬着袖子,装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大嫂,我刚睡下,你把热水瓶丢在门口就行了。”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