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嗣,这事无疑会令他大发雷霆,小羊也会被怀疑甚至被冷落,得利的将是阿九。
即便今上同意,心里或许也是一大个疙瘩,从此对小羊和拥立小羊的人心生忌惮,何况他本就是疑心极重之人。
对于邵璟来说,他肯定是要拥立小羊的,然而他身份又与其他人不一样——顶着“莫须是渊圣次子”这个名头,行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今上让阿九去查明州港海防,便是一个信号。
但若邵璟置身于外,或许又会被小羊厌弃,被视为藏头缩尾、贪生怕死之辈。
前有今上猜疑,中有人心可畏,后有阿九和周相虎视眈眈,实在是几难。
这种情形下,穆老夫人不得不担心。
邵璟的命运已和穆氏紧密相连,容不得任何闪失。
穆二先生有些紧张地看向邵璟,不是自家亲生骨肉,总是隔着那么一层,好些话也不方便明说。
邵璟何等聪明,只看这情形就知道二人的忧虑,当即道:“是我不懂事,没有先和长辈们商量,让你们担心了。这件事,我不会参与,事先也和郡王有过商讨。
入京以来,虽然艰难,但诸事还算顺利,我现在更担心明州那边的情形,阿薇怀着身孕,带着曦哥,要与豺狼周旋,实在艰难。”
“为难阿薇了。”穆老夫人母子连连点头,都觉着田幼薇很不容易。
这几年来,田幼薇虽跟着邵璟在明州生活,四时八节寿辰却从未忘记过家中任何一人。
送来的礼物,小到一朵干蘑菇,大到贵重的衣料补品等物,都是精心挑拣出来的,没有一处不妥帖。
只从这些方面来看,也能知道她有多用心。
人都是越相处越有感情,避开了因琐事产生的矛盾,现在穆家人都已经接受了田幼薇和邵璟。
邵璟觉着铺垫得差不多了,这才道:“我左思右想,除了在海防一事上会被找茬之外,还有一件事可能会有牵扯。”
穆老夫人和穆二先生顿时紧张起来:“什么事?”
邵璟沉声道:“阿薇早前曾女扮男装,进入修内司官窑参与烧制祭器,且立下功劳,做了场主副手。”
“什么!”穆二先生掩盖不住震惊之色,忍不住喊出声来:“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穆老夫人终究见过的场面多,虽然惊讶,却没有太过,沉默片刻后,轻叹一声:“这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若是上头怎么想。”
邵璟惭愧道:“阿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