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哭得像个孩子,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我对不起你娘,我没养好你们,辜负了她……”
“您尽力了。”田幼薇拉开他的手,噙着眼泪轻言细语:“谁敢说自己就是最好的爹娘呢?人无完人,您可以算乙等。”
田父道:“什么才是甲等?”
“服老,听儿女的话就是甲等。”田幼薇端了药哄他喝:“喝下去就好了,我尝过,不苦。”
田父听话的喝完药,小声道:“我很后悔,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把家里能抽的钱全用光,现在怎么办呀,那么多钱……”
他内疚地哭了起来,因为哭得太伤心,把刚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
因为吐得到处都是,看到田幼薇和喜眉忙着收拾,他又更加愧疚,觉得自己给儿女添了乱,不中用。
田幼薇毛焦火燎的,转过身去对着墙接连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气来。
“不急,不急,我和阿璟会把二哥找回来,钱的事您也别担心,娘去得早,我们小时候也是您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那时候您没嫌我们脏,这时候我们也不嫌您,听话啊,要做甲等的父母。”
她拉着田父的手,柔声哄着:“睡吧,睡吧,乖乖听话,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早些好起来才不会给我们添乱。”
田父紧紧攥着她的手,依赖地看着她,慢慢睡着了。
田幼薇长出一口气,疲惫地转过身叫喜眉递帕子给她,却见邵璟在她身后站了不知有多久。
他安静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和怜惜:“你恐怕还得再辛劳几天,我这就要动身去明州,得筹钱,还得找人看地势做安排,有很多准备要做。
我把小虫给你带过来了,叫他帮你守着家,村里我也安排好了,只要敲响铜锣,他们立刻就到。我还放出风声说咱们要卖田地窑场,大概会有人过来问,得由你来打点。”
出去这会儿功夫,他就做了这么多事,能想到的都做了。
田幼薇想跟他一起去,然而看看昏睡不醒的田父,想想谢氏、廖姝和秋宝,又忍了下来,认真替他整理衣襟:“早去早回,多加小心,我怕这是个连环套。”
她怕有人一箭双雕,通过收拾她二哥再把邵璟哄了去,连着邵璟一锅端了。
邵璟眼里露出冷冷的光:“你放心,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怎可能放心?
田幼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放心:“当然了,你今非昔比,想必去了明州港,随手一挥,就有很多人争着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