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廖先生被宫里来的人带走了。
廖姝拿了针线活去找田幼薇:“一起做,你也该绣盖头了,定了婚期的人,什么都交给喜眉做,自己一点不动针线,也只见过你了。”
田幼薇知道廖姝害怕,只好耐着性子拿起针线,叫了喜眉一起做。
三个女人说些女儿家的私话,仿佛等待也没那么漫长难熬了。
邵璟在院子里看书,不时回头看看她们,又抬头看看院门。
田幼薇知道他挂怀廖先生看不进去,便扔了瓜子丢他:“你也看许久了,歇一歇,给我们分茶喝,省得坏了眼睛。”
廖姝叹气:“你要叫他给你分茶喝就直说,偏要说让他歇歇。”
喜眉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俩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
“我最擅长的就是表里如一。”邵璟微笑着,果然给她们分茶喝。
田幼薇喝完一盏茶,突发奇想:“要是我去开个茶楼,请邵小郎做茶博士,不知一天要卖多少茶点。”
“你呀!”廖姝点点她的额头,小心看向邵璟,就怕邵璟生了气。
邵璟道:“阿姝姐姐别理她,在她眼里我没钱重要。”
几人嘻嘻哈哈,直到如意进来:“罗小满来了。”
邵璟立即走了出去。
罗小满这是第一次登田家的门,廖姝不知道这是谁,田幼薇却知道,于是紧张起来,只怕是有大事发生。
过了一刻钟,邵璟步履匆匆地走进来,神色黯淡。
几个女人全都吓得丢下针线站起来,廖姝更是摇摇欲坠,白了脸嘴。
田幼薇赶紧扶住她,疾声问邵璟:“怎么了?”
邵璟神色沉痛地道:“朝廷下了命令,余姚的八家窑场贡瓷任务减半。”
田幼薇想揍人:“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邵璟又道:“廖先生被留在宫中,与今上畅谈甚欢,大概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这回没等到田幼薇动手,廖姝直接拿鞋底抽上去了:“阿璟你变坏了!可把我吓得……”
廖姝说着,眼泪都下来了,田幼薇十分心疼不过意,忙给她擦泪,又骂邵璟。
邵璟半点愧疚都没有:“先生一直寄情于山水,并不想入朝堂,这次因为我不得不出世,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廖姝一想也真是这么回事,就道:“那是我不好,阿璟疼不疼?”
田幼薇鄙视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