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货!”
田俭大哭起来,田四叔忙拦住田幼兰:“算了,算了,他不懂事。”
田幼兰凶狠地道:“他不懂事?他一辈子都不懂事!牢房都坐过了还不懂事!不是因为他,我们家能这样?我能这样?娘能这样?您能这样?”
方氏靠坐在床头,脸涨得通红,愤怒地瞪着田幼兰,嘴里“呜呜”的吼着。
田幼兰根本不理,将一个大包袱使劲挂在田俭身上,道:“走了。”
“阿兰……”田幼薇看得脑壳痛,这一家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阿姐。”田幼兰抬眼看向田幼薇,泪光点点:“我没坏心,我就是想做点事!谢谢你们照顾我们这么久!”
她深深地给田幼薇行了个礼,大包小裹的提着往外走。
田四叔叹息一声,背上方氏跟上去,田俭抽抽搭搭,背着比他还大的包裹跟在后头。
田幼薇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不好受。
就好像,是她对不起田四叔一家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很过意不去?”邵璟走到她身后,低声道:“我早说过,她的心眼多得和筛子一样。”
田幼薇奇怪了:“阿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邵璟道:“喜眉姐姐,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喜眉不高兴地道:“奴婢说,二姑娘真厉害,刚才奴婢往村里走了一遍,好多人都在讨论她,夸她长得好看,孝顺,护爹护弟,还照顾病弱的母亲,却没人说咱家老爷好。明明不是那么回事!”
田幼薇仔细琢磨了一遍,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怜悯放下了。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随便吧。
只是田四叔,她真的可怜他。
田父听说田四叔一家走了,气得只怪田幼薇和邵璟:“为什么不拦住?为什么不来和我说?”
谢氏和田秉异口同声:“您这话奇怪,若是他家肯听咱们的,会这样么?就算您去拦,又能拦得住?”
田父气完之后,还是让平安送了些粮食和菜蔬过去,给四房应急。
次日一早,田幼薇起床,站在院子里呼吸吐纳站桩,忽听“啪”的一声响,一个沉重的包袱从墙外扔了进来。
她打开了看,里头白花花的全是银子,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两。
她火速翻上墙头往外看,只见一个高高胖胖的身影极力往前奔跑着,就像身后有狗追似的。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