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去了。”
张师傅没留她,叫徒弟帮她把余下的姜糖水拿去分给重要的匠人:“就说是姑娘和阿璟熬给大家喝的。”
这年头穷苦人家吃糖水也是奢侈,大家都争先恐后,笑声如云,这一壶姜糖水送到田父面前,早就空了。
田父不过得闻一口姜糖气味而已,心里未免有些酸溜溜:“阿薇和阿璟呢?”
平安笑道:“先回去啦,姑娘说怕您看到她会生气,所以不来和您道别了。”
“这臭丫头。”田父骂一声,回头看向谢大老爷:“你的想法我不赞同。先别说白师傅乐不乐意教咱们,就说要丢了越瓷的传统,我也不答应。”
谢大老爷压着性子道:“怎么是丢了越瓷呢?我正是为了改良,让越瓷更加发扬光大啊,就像早些年,咱们越瓷都是裸烧,后来加了匣钵装烧,出的精品更多。你能说这是丢了传统吗?不是,这是改良!”
田父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汝瓷加越瓷,那不是越瓷,是两不像。”
谢大老爷眉头直跳,忍了又忍,最终挤出一个笑脸:“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说说别的吧,阿薇眼看着就是大姑娘了,你有没有打算她的终身大事呀。”
田父看他一眼:“她还小。”
“也不小了,翻过年去就往十岁上走了。议议亲,准备准备嫁妆,几年光阴就过去了呢。”谢大老爷试探着道:“你看我家阿良怎么样啊?”
田父沉默片刻,道:“阿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不过这种事,不是只要人好就能把日子过好,还得看性情是否相投。孩子们还小,没定性呢,过几年再说吧。”
谢大老爷颇有些失望,很快打起精神笑道:“说的也是!不过你得答应我,孩子长大之前不能悄悄把阿薇许人。”
田父一笑,转了话题。
茶喝得淡了,谢大老爷起身:“我该走了,你也早些归家。”
二人别过,谢大老爷骑上马,慢悠悠沿着路往前走。
田家庄在元宝山的向阳面,谢家村在元宝山的背阴面,两村之间有平坦的道路相连,不用翻山。
但今天谢大老爷走了另外一条不同的路,他慢悠悠爬到山顶上,下了马往下俯瞰。
银湖清澈碧绿,一如越瓷的秘色,田家窑场依山傍水,两条十几丈长的龙窑醒目地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刺得人眼红。
“真是可惜了。”谢大老爷长长叹息:“白瞎了这么好的风水,这么好的地儿,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