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用同样从容的、平和的语气回应。
“当然,即使在我的家乡,它们也是最早成熟的,不算应季。再过一阵,才是属于它们成熟的季节。到那时,它们的产量会更大,果实会更饱满,味道也更甘甜。但请原谅,我在得知有这样一批果实率先成熟后,便迫不及待想要与我的新朋友一起分享。再过一阵,庄园的樱桃和树莓也该成熟了。”
“哎唷,您说得可真让人心里痒痒。”殷红便也切回了母语,“能结识您这样的朋友,真算是有口福了。”
“我们的生意离得那样近,自是该相互照应。何况到了现在,按照您这边的话……应该算是,亲上加亲。为此,我特意带来了庄园的鹅莓酒,希望您喜欢。它所采用的,又是另一个品种的鹅莓了。也许这里的人更习惯称为醋栗。”
醋栗有很多品种,如此浑圆鲜艳的,他们确实见所未见。每一颗都像是一枚小小的、精致的水果硬糖,或是玻璃的工艺品,有着十足的通透感。实际上,它是相当娇弱的。
“有关亲上加亲这个部分……”
“该说您确实是位——有点儿疯狂的赌徒。身无分文,空有一身入场的勇气,势必要将第一枚筹码从其他玩家手中夺走。我可有些担心,未来的某天,挑战终将落到庄家身上。”
殷红掐过曲罗生的话头。阿德勒将眼前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面不改色。
“您许是多虑了。我不否认您远在天边的忧愁,但近在咫尺的利益,是实打实的。您是了解我的,自很早前,我便无意与您争夺什么,只做自己该做的生意。可能很多时候,我不得不将手伸向您的地盘,那也是因为我的行动终归受控于我的国家,各为主命。这一切,很早前我们应算和解了才是。我亦不否认您称我为赌徒,生意人总是需要些孤注一掷的勇气。只是,在下向来行事稳健。没有必胜的把握,万不敢空手坐上赌桌。”
“也是。”曲罗生切断了草莓金鱼的鳍,幽幽说,“那便要做好留下血肉的觉悟。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死人,在懂行的人眼中也可以是重金一桶。”
“血肉亦是资源,然而,仅能算作一次性的。在下是生意人,还是更喜欢流动的、坚硬的、能发出清脆声响的钱财。”阿德勒轻巧地应对着。
殷红露出阴晦的笑。
“人类从来不会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血液干涸,骨肉枯竭,不是还有灵魂在吗?”
包间内萦绕着欢快的笑声。
维继着嘴角的笑,阿德勒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