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看到的是假的——宁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有点自责,但尚存的理性又告诉她,也并不能算是她的问题。在这种人间至强之恶凝练的怪物面前,就连六道无常也无能为力。可她依然只想反复问自己同一个问题。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不想思考啊。
浅蓝色的妖力从她指尖倾泻而出,轻轻将寒觞的躯体包裹起来。效用微乎其微,杯水车薪。很难说这是否能让他感觉好一点儿,但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他多少镇定些。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说出任何话。但他确实还活着,因为眼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淌了出来。
问萤的眼泪跟着滴滴答答。
“这是没意义的事。硬要说,唯一的作用便是延续痛苦。”
这番冷血的话并非出自神无君之口——竟然是朽月君。她是何时过来的?听了这话的问萤并不回头,只是继续徒劳地维持寒觞的生命。
“你胡说。”
她那么平静。
“如果你想让他快点结束痛苦,自己却不忍心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朽月君大概是真诚地给出建议了,尽管她那随性的语调还是让人倍感不适。问萤只觉得十分刺耳,并不理她。朽月君摇着头呼出一口气,双手抱臂。
神无君看向她,像是要确认什么信息。
“你来做什么?”
“我不太建议你们过去。”
当两人的视线发生交流的那一刻,神无君多少看出了什么。既然她能这么说,恐怕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现在的神无君不会过多思考那些,他必须优先处理别的问题。说实话就是,他已经在这个狐狸丫头这儿耽误太久了。
“如果你不是来帮忙的,就回去吧。”
“也不用这么说吧?再怎么说这里是我的主场。且让我去会会它。”
说罢朽月君就朝着战场走去了。相比卯月君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他最多只能保全自己不出什么意外。神无君跟上去,但稍作停顿,回头看了一眼问萤。
他没有办法——他自己连感伤的时间也没有。神无君望向凛天师所在的方向,因为有些远,一些灵力的特征并不能完好地传达,但似乎……确实少了些什么。
而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出现了。
凛天师还在焦头烂额。他将所有招魂与换魂的法子都想了一遍,甚至包括那些禁忌的法术。但这种层次的法术对法器有极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