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一道白光飞快地在朽月君面前闪过。佘子殊的发梢微微一晃。
紧接着,她抬起的双手手臂上,突然出现一条连在一起的红色细线。两个半臂突然发生错位,滑落到地上。本不该有的鲜红的血迸溅出来,泼到朽月君的脸上。
“呃?”
佘子殊发出疑惑的声音。她看向自己手臂的断面,那里面的确有着属于人类的筋脉与骨肉。但也正因为气流在体内引发颤动,她上半个身躯微微错开。与手腕断裂处平齐的地方,她胸腔中央以上的部分整个脱落,砸在了朽月君眼前。他往后退了两步,没有低头看那半截身体,而是直勾勾望着仍站立的部分。肉体的断面之上,喷薄的血下落后,便显露出神无君冰冷无情的脸。
“既然是恶使,那不就该杀吗。”
“呵呵……说得是啊。”
朽月君干笑两声。可就在这个时候,身体与手臂的断面伸出细长的红色涓流。它们一缕一缕的,游移着,恍若有意识的触手在空中试探。掉在地上的小半截身体和双手也是,有血的丝线探出来,像极了曼珠沙华的纤纤花瓣。当两边的血彼此碰触时,如两蛇在空中相遇,借着彼此的身体蜿蜒融合。地面上的残体断肢被生生牵引起来,重新“缝合”与他们眼前。就连遭到破坏的衣物,也在血液的修缮下重新融合,看不出一点拼接的痕迹。
所有人的脸色在此刻都算得上糟透了。
竟然还有神无君的刀无法斩杀的东西?
神无君陷入古怪的沉寂。他知道,或许有一天是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但并不是做好这等心理准备就代表想好了法子对付。他也想清楚这之中的原理是什么。大约是猜透几人心中所想,佘子殊伸出一只手来,平静地解释道:
“这位公子,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吧。但是你看呐,身体这种东西,就像是衣服一样,是你的所有物,该全然由你控制,对吧?”
说着,她翻转着灵活的手臂,它们柔若无骨,被轻易地翻来覆去。很快,关节处又蔓延出一圈红色,伸出了彼岸花的花瓣,像血,却不是。她的上下臂完全分开了,中央则是半镂空的、轻飘飘的花瓣。神无君瞬间明白了,方才刀刃根本没有接触到她。但倘若是这样,只要她乐意,什么样的刀刃永远也不会碰触她——它无法真正从她的体内“穿过”。
“我应当回敬你,这才算有来有往。”
只一眨眼,神无君感到有什么东西撩过他的手腕。那触感很轻柔,但他立刻发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