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名字……不过不出两天他便好了。”
“我并没有明显的伤。”舍子殊摸了摸自己的头,“而且我这样已经过了很多天了。”
“那,你有没有被别人吓到?我奶奶年轻时有个朋友,在战争时期丈夫和儿子都被抓去当兵。后来打完了仗,其他人都陆续回来,给她的却是两人的死讯。之后她就疯了,什么事都忘了,别人怎么解释她也不会记住。人们见她只会因
为得知真相反复受苦,便不再给她解释。直到她临死前,都觉得自己才三十几岁,丈夫和儿子还在打仗。”
“那你觉得,我像是疯了么?”
“也不像……而且若是发生这种事,你大约,也不愿意回想起来吧?”
“不会。我既回忆不起当时的悲悸,也不会受到刺激,自然想要寻回其他丢失的记忆。而且现在的我,似乎也不知道悲悸为何物。”
聆鹓面露难色,又对舍子殊充满同情。就算无法帮她想起什么,她也希望至少对找到失忆的成因有所助益。聆鹓抓破了头,终于又想到什么。
“还有一种情况呢?我还听别人说了,有个四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发了高烧就失忆了。有人说是头天夜里淋了雨,得了风寒;也有的人觉得他是中了邪。”聆鹓竭力回忆着过去曾听过的只言片语,将它们串联叙说,“等烧退了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家人也都忘了,生活起居像婴儿般一无所知。穿衣一类的小事,都需要手把手地教……”
聆鹓说着,自己沉吟了一阵儿,嘀咕道:“这样一想,岂不是成了傻子?”
舍子殊静静看着她,似乎有些无奈,又或许,这是聆鹓尴尬之下的幻觉。
“你也不傻……”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于舍子殊这样的情况,她所能想到的实在有限,更遑论对这位救命恩人起到帮助了。子殊自然并不介意,她从未指望她解决自己的麻烦。聆鹓不再说话,舍子殊也没有多少谈兴,对她的沉默不做打搅,二人便保持着这份安静,沿着葬头河畔慢慢踱向前方。
四下笼罩的依然是暖色的暮光,她们仿佛走在永恒凝固的黄昏之中。只有天上缓缓舒展的云流,提醒着她们并非冻结在时间里。这片特别的空间像她们一样,在进行自己的呼吸。河面也有重重光影,聆鹓与舍子殊在河畔走着,难免时而瞟上两眼。不一会儿,子殊注意到了奇异之处。那些影子的颜色远比天幕的云要深邃,翻卷舒张之间,亦有自身的独特韵律。
“河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