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您想要告诉妾身,也是无妨。等了这样久,多听你几句话的工夫,妾身还是有的。”皋月君安静地回应,笑容无懈可击。
霂委实憋了一肚子火,可俗话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确实没闹到动手的地步——那几个喽啰也不知在不在这里,于情于理都是她吃亏。她虽有情绪,但也不傻,只是干瞪着眼。过一阵她才撇开眼神,恶狠狠攥紧了手,指侧有些浅淡的印子,像是被丝线磨出
来的。
“如月君对我穷追不舍,我这辈子也没有这短短几天憋屈。我的式神更不知折损了多少,多亏了你们殁影阁不算太远,否则我是不是要去偷牛马的草料,给自己补充兵力了?”她语调里盈溢满满的讥讽,也不知是冲着谁,还是仅仅发泄这段时日积压的情绪,“闲话少叙,您若是要说这偌大的青璃泽,您看不到这些小事,我也已经告诉您了。我来到此处的目的,您应该很清楚才是。”
皋月君托着脸,似有若无地颔首。
“要你这样跑上一趟,也是辛苦了,妾身深感遗憾。”
她又不说话了。霂等了片刻,也没听到下文,终究是按捺不住,挺起背,指甲叩着桌面,极力平稳地问道:
“蓝珀呢?我真心诚意想与您交易,殁影阁的规矩,我也不是不懂。但凡您松个口,咱们也好谈谈我拿什么来换,您才肯割爱。”
皋月君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垂着眼睫,掩了掩嘴,十分惋惜似的:“妾身是说过的……非常遗憾。你想要那件法器呀——很是不巧,已经给出去了。”
“给出去了?”霂重复了一遍。她听着可真是咬牙切齿。这不是说好的事吗?在殁影阁的变数也如此之多,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谈得上是讲规矩的。公堂么?若真有用,她亲自出马就已是笑话。
“有些事情,妾身也是做不了主的。您也是吃公家饭的,一定明白何谓‘身居此位,身不由己’吧?”皋月君摊开双手,直视着霂圆睁着的双眼,很是诚恳,“此事可是朽月大人亲自授意的,妾身可没有办法拒绝。虽然谈不上是你们那般黑纸白字的尊卑秩序,但妾身曾受惠于人,怎能知恩不报?妾身可以告诉你,琥珀当下在霜月君手里。你若有心,不如去找她……或者朽月君谈谈?”
这回霂可算放弃了克制,极为不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给噎得够呛,皋月君的话,乍一听指摘不得,但实在是挤兑人了。光是一个皋月君,还有不长腿的殁影阁摆在这里,她都花了这许多工夫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