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如月君的左手捏了捏右肩颈,不情愿地自言自语起来。
“还是要打吗?唉,真不想啊……没办法,打吧。”
话音刚落,她极快地出手拽住面前两人的领子。他们很轻,就像稻草人一样,被瞬间摔到身后的两个卫兵身上。如月君背后的箱子迅速随着收肩的动作滑落下去,聆鹓屈身抄起箱子退到妇人身边,妇人也如得到指令般竖起指来,划过红色的光线。下一刻,迷雾四起,几人按照早就设想过的情况奔逃出镇。镇子不是什么大型城池,没有修筑城墙,但快马还是有几匹的。很快,其他卫兵反应过来,立刻驱马去追这几位衙门要犯。更可怕的是,不知何时从身后涌来一连串的黑衣霂卫。那群式神像密集的风筝一样,铺天盖地地朝着几人涌去。其他百姓吓坏了,一个两个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再看那妇人,哪里有女人的样子,那棱廓分明的面容一看就是个男人。他留下的这阵烟雾迷惑了人类的眼睛,也让马的判别失去作用。人骑在马上,任凭他们怎么使唤这群识途的老马,它们都只是在烟雾里打转。可那些稻草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个接一个破雾而出。只要跑出足够远的距离,草人们就会超过霂所能控制的范围。虽然这么做让他们觉得心里亏欠,对不起如月君,但她也说了,没有人胆敢为难她。就算是误伤,对六道无常来说,根本是无足挂齿的小事。
果真如此吗?
出乎如月君自己预料的,是那帮孙子真敢对自己动手。当然,人类自然是不敢的,若惹得她不高兴……要知道,走无常随便杀几个妨碍公务的人,可不用偿命。最难缠的是那帮草人,它们数量庞大,也不知霂到底有多少存货。大庭广众下,这女人是不会现身的。只要她自己不出现在人们面前,这些所谓侍从引起的骚乱完全可以被狡辩为有预谋的造反,这种忠实的道具也不会为自己辩护。哪怕当众揭露它们的真实身份,霂也完全可以说自己在强词夺理。她脑瓜子精明得很,为了自己任何程度上的好处,都能轻易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这人——这妖怪竟然敢对黄泉十二月出手,也真是活腻了。如月君其实想不明白,但近来乱象频发,几乎每位同僚都在同这些“妖变”而来的对手纠缠。他们虽然没有明确的组织性,姑且也算各自为营,但她和其他一些人都能看出来这之中有什么看不出的猫腻,毕竟光是时间节点就太密集了。他们背后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地上散落着许多残缺的黑色草人和稀疏弯折的稻草。人们早已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