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他不需要感激,他只需要做事,做能让他觉得安心的事。
“我在想,我以前会不会不管他们。”
“谁?”
“那些山民。”
“唔……我的话,是一定要多管这些闲事的。大概是早些年作恶太多,良心不安吧。”
“您不是真的这么想。”
“这不重要。就像你是真懒得救人吗?不见得,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救了。”
“我本来觉得他们太蠢,太傻,被鱼肉得心甘情愿。可我也知道,他们没得选。我没吃过他们的苦头,不该劝他们学会反抗。也许……我能创造一个他们不再需要反抗的途径。即使我知道,压迫哪里都存在,您都带我见过。可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得到喘息的片刻。”
“不错,爹这些年没白带你瞎逛。”
“您那是没地方落脚。”
“还顶嘴!”
白砂的影子刚说完这句话,周围的薄雾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它散得太快,就像是风吹散了一阵烟。可他父亲的身影并未由此变得清晰,而是连同烟雾一并散去了。周围很亮,亮得刺眼。
可他依然
没能找到太阳,直到他醒来。
当四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乾闼婆的面前时,他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那之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反复将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上下左右,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最终,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面前装着花的竹篓里,薄唇微启,欲言而又止。
“行了,别看了。”白涯有些不耐烦,“您找人清点下,数数到底够不够九十九株。”
“不必。”
香神大人扶了扶头上的八角冠,表情说不清道不明。他一打响指,一旁几位貌美如花的神使便放下乐器,将竹篓带下去了。乾闼婆既没有验货,也没有过问,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不断在他们之间徘徊,那架势简直像盯着一只看不见的、飞来飞去的苍蝇。
“您不验验货?”祈焕也问。
“我一眼就能瞧出来,那准是五霞瑛没错。”
“啊,那就好。”祈焕顺了顺胸口,“还有什么考验您尽管说吧。”
香神并未直接应他的问题,而是将脑袋挪到另一只手上,饶有兴趣地说:“虽然你们这样灰头土脸的,不过一个两个都没缺什么部件,还挺让人意外。”
君傲颜有些不高兴:“怎么,您还巴不得我们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