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卿发言那日的餐后酒是威士忌,呈现浓郁深沉的玛瑙色,泛着微微的红光;开阳卿发言的那日则是龙舌兰,泛着太阳余晖般灿烂的金色;而昨日的洞明卿·白冷发言时,配的是色泽浅淡的白兰地,散发着橡木桶的清香。
今天是一种清澈无色的酒水,但梧惠却闻到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她一开始以为是白酒,但莫惟明提醒她,这是伏特加,一种产自极北之国以土豆酿造的烈性酒。梧惠实在想不明白,每天酒水的安排到底有什么用意。
她并不喝酒,只是用温凉的茶润润嗓子。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也不尴尬,泰然自若地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她总吃七成饱,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而是多吃些点心更有性价比。出了这个门,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吃到了。
莫惟明原本担心她压力太大,现在看来,他该担心的是她太松弛。
“我感觉我没什么要说的。”咽下去后,梧惠这才慢吞吞地说,“让大家失望了,不好意思……说实话,我能坐在这儿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大家能料到她的想法,却不知道,她能冷静到这个份上。也可能是与这些大人物接触久了,反而有些麻木。正当其他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梧惠又说:
“能与各位相识,是我三生有幸。在座的每一位朋友,都是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是一介小小文员,平日里是绝对没有机会,和大家说上话的。日后若还能与各位有所接触,大约,也是工作上的事了。到时候还请多多照顾。”
说罢,她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阿德勒看了看她,议论道:
“既然是隐元卿,大约是暗喻一句‘大隐隐于市’的古话。我倒是觉得,您颇有这番气质。任何时刻都泰然自若,游刃有余,也是一种智慧。”
“抬举我了。”梧惠说,“那是吓傻了。”
大家笑了起来,气氛比前几日轻松很多。有时候莫惟明觉得,她确实天生有这样一种力量,令她巧妙周旋在危险之间,却不会深陷其中。但常在河边走,总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梧惠能离危险远一些。
“不过,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不清楚,所谓洞明与隐元的真实含义呢。”殷红歪过头,撩起发梢,“神秘的‘芳’也不曾露面,让我们对此无从揣测。”
施无弃说:“也许真的只是字面的意思,左辅右弼,并不真正参与七星的事宜。总感觉,两位会在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发挥重大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