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还是收到了邀请函。在“九皇会”的前三天。
然而,它的落款并不是之前打听到的什么芳小姐——而是羿晖安。甚至不是公安厅,而是以厅长私人的名义。信以火漆封装,十分正式。传达室将信递给她的时候,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语气倒是毕恭毕敬。她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一场鸿门宴。
但她想要赴约。
信的字迹十分工整,一笔一画强而有力,带着一种与厅长本人相似的锋芒。地址恰是公安厅附近的公馆。按照信里的说法,不止她一人受到邀请。很显然,那个“芳小姐”提到过的人,羿晖安也同样邀请了。不如说,她正是为此将所有人拉到一起的。
如果是开阳卿·羿晖安扮演组织者……倒是,非常符合她的做派。只是不知道,这个行为背后是否隐藏了其他目的。梧惠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赴约。拒绝了她,也就相当于无视了“芳小姐”的邀请。七个人……不,九个人,九个人凑在一起要说什么呢?他们好像各自有很多话要说,可即使设想一下这番场景,梧惠又觉得,大家都无话可说。
可既然如此,莫惟明,一定也受到了邀请。
梧惠想都没想就冲到楼下去,找到楼梯口那个熟悉的房间。她快速地拍打房门,祈祷着主人可一定要在家里。门开了,与她对视的是一双疲惫的眼。
“……什么事。”
“你收到了吗?这封开阳卿寄来的信。”
梧惠将信纸竖在眼前。看似慵懒的莫惟明眼疾手快,一把将信夺了过去。梧惠一愣,连忙追到房间里。莫惟明把信正反看了看,又还给了她。梧惠接过信,觉得他实在莫名其妙。
“搞什么?撕坏了怎么办?等等,你……”
梧惠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已拆封的、一模一样的信纸。
她走过去,将信封拿起,指腹轻轻摸过上面的火漆。漆底是纯黑的蜡油,灯光下泛着细小的微光。三足金乌的家纹浮于上方,被染成金色。这灵动的太阳鸟,与自己的那个如出一辙。梧惠转头看向莫惟明,他正摘了眼镜,紧闭双眼,忧郁地捏着鼻梁。
“怎么说?”梧惠在他面前摇了摇手,“和那群危险分子共处一室,整整九天。你什么打算?我倒是没有太大问题。报社最近不是很忙,向总编请假不算太难。医院会麻烦吧?”
“……不麻烦。但是,你要去?你是忘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莫惟明掰着指头数起来,“天枢卿·阿德勒,阳明商会的代表,在你需要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