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堂的国子学子,亦是认真倾听。
“自神农帝尝百草而辨百药,始有先民利用这天地间的草木治病救人。
识五谷、治工具,方自将被动采摘靠天吃饭,化为主动积蓄粮食果腹。”
许行一边在竹简上书写着,一边说道。
“这是人类靠自己的行为,来影响天地间的规律。
或者说的准确些,是影响植物的生长规律。”
说道这里,他抬头看向与他相对而坐的灵青问道。
“君以为这样是否改变了自然的规律呢?”
“贫道学道,这天地万物,无不在这自然规律之中。
人们所以为的改变,不过是自然将之前人们所不曾发现的一面展现出来了而已。”
灵青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也是他修行以来的感悟。
任何事物都有其多面性,杀人有杀人的道,不杀有不杀的道。
这杀与不杀之间,亦如同顺逆仙凡一般,只在中间颠倒颠。
功德是道,这业障未必就不是道。
你不知道只因不曾见道而已。
“正是如此,大家以为的改变,其实仍旧在这天地之间的规律之中。”
许行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竹简之上。
“任何植物都会受到阳光、雨水、干旱、风雪、疾病、虫害等影响,此为天时。
而大多作物都会在春天播种萌芽,夏天生长,秋天丰收,冬天肃杀万物掩息。
是为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为农时。
先贤们正是依靠这种规律,让本应分散作物的集中在田地之中,本来孱弱寡少的作物培育的壮大丰产。
因此农家播百谷,需上应天时、下应地财、中用人力,是因群生逐长,五谷繁殖。
此为顺天应事,是为天人之道。”
继而他话音一转,说道。
“民之所求,无非温饱,温者有衣,饱者有食。
植桑养蚕作衣能温,务农种谷有食能饱。
民为国之基,而桑谷则为民之本。
若天下之君皆能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令其得温饱。
民又如何能背其国、弃其君而逃?
君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