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回到皇宫向太后复命时,并没有瞒下在宁王府的经历。
没这个必要,她也需要在太后面前维持乖巧孝顺的好孙媳妇形象呢,怎么能在这种会轻易被人拆穿的事情上撒谎?那样太冒险了!
她只是对自己经历过的事进行了一番归纳总结,只把重点告知了太后娘娘:“宁王妃是坐在床上见我的,当时她换了衣裳,上了脂粉,因此看着精神还行,只是太瘦了些,可见被病痛折磨得不轻。她十分感激太后娘娘的赏赐,只是说起病情,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她担心宁王会在她死后续娶新妻,生下子嗣,威胁到世子的安危,又觉得侧妃平日行事过于体贴周全,不象是真心为她着想。侧妃近日颇得宁王宠爱,宁王妃又担心她会生下子嗣,威胁到世子的地位。她说了许多担心儿女的话,觉得宁王在她死后就不会再疼爱她所生的孩子了。宁王事后见我,说王妃只是胡思乱想,让我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太后听得直叹气:“没想到连宁王妃也会如此……她从前是最温柔贤淑、宽厚大度的性子了,如今也生出了这许多臆想,可见重病真的十分折磨人!”
谢慕林故作不解:“宁王妃说的……应该并非空穴来风吧?我瞧她哭得十分可怜,上气不接下气的……兴许这里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太后摇头道:“宁王对宁王妃一向是不错的,侧妃也素来守礼。你方才也说了,他家侧妃侍奉正妃很是周到体贴,哪里象是有坏心思的模样?他家侧妃的娘家家教极好,在江西是出了名的,绝不会养出心怀恶意、暗中害人的女儿来。”若非如此,太后当年也不会选这样的人嫁进宁王府为侧妃了。
薛氏在旁也微微笑道:“宁王侧妃倘若真是什么精明厉害的人物,也不会嫁进宁王府将近十年还生不出个孩子来了。她的姐妹们可都有生养呢!宁王妃在宁王府主持中馈,说一不二,宁王的儿女全都是她亲生。她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害怕起侧妃来了?”
太后瞟了薛氏一眼。薛氏僵了一下,随即坐正了身体,微笑着端起茶碗低头喝茶,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其实她刚才就是心理不爽罢了。宁王妃在宗室中素有贤名,还曾经被曹皇后拿来教导她这个儿媳妇。她处处被宁王妃比了下去,如今连丈夫都被废了,背后还有她一份功劳,自然没办法再跟人比谁更贤惠些。可她并不介意在有机会的时候,话里话外地贬低一把宁王妃,省得对方的贤名过于响亮,时时把自己比到泥地里去。
谢慕林眨眨眼,看了看薛氏,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