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厚禄,如今他们夫妻反目,他自然不会再有这种念头了。
更何况,他如今在陕西人缘也不怎么样,日子过得并不顺心,想要换个更好的职位,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要进京就算了,怎么偏偏就选在了今天?!
曹淑卿为今后可能要跟方闻山在京中打口水仗而烦心,更担心兄嫂与宫中的皇后嫡长姐会因此对她更不耐烦。她如今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和离之事还未有眉目,方闻山为何偏在这时候进京给她添乱?!
曹淑卿犹自为了刚刚碰见的丈夫烦恼着,桂珍见她似乎已经走了神,不得不小声唤回她的注意力,提醒她一件事:“太太,您没能及时见到大少爷和大小姐,也没把侄少爷吩咐您送出去的人送出,等回了府,要如何跟侄少爷交代呢?”
曹淑卿怔了怔,随即皱了眉头:“码头附近有船行吧?雇一条船,把人和行李送过去就行了。只是两个孩子如今还恼着我呢,愿不愿意收,尚是未知之数。本来我若见到了他们,说几句好话,兴许他们还能回心转意,愿意接受我这个母亲的好意,几个下人也不算什么。可如今……”她叹了口气,“文泰也真是的,既然有意安插人手,怎么不早些开口?这会子才送人,管什么用?!”
桂珍小声道:“这原也怪不得侄少爷。在此之前,谢家根本上不了台面。若不是惦记着大少爷和大小姐,太太都不稀罕理会他家的。可谁能知道,燕王府新近出了变故呢?说好的过继嗣子没了下文,燕王反倒从柱国将军府带走了一个庶子,皇上与太后不但不怪罪,还赐了许多东西下来。皇后娘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法打听到。燕王府的事不好探听,侄少爷就只能从谢家那边想办法了。就算这安插耳目之事再突兀,侯府也必须去做,否则宫里的娘娘和太子殿下如何能安心?”
曹淑卿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不耐烦罢了:“皇后若真有心打听,在宫里什么打听不出来?偏偏要使唤我去出力,拐弯抹角地打我孩子的主意。无论事情成不成,显之与慧姐儿都会埋怨我,觉得我对他们不是真心的。我跟他们兄妹若是生分了,今后还不是只能依靠娘家人了?大嫂前儿甚至跟我提起了京中的几个鳏夫高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我都还没跟方闻山和离呢,他们就已经开始打起我的主意来!”
桂珍不敢多言。毕竟曹淑卿留在娘家,日子不好过,她这个贴身大丫头的日子就更不用说了。她私心里其实也盼着女主人能再得一门显赫的亲事,再次成为哪个高门大族里手掌大权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