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宁国侯夫人搞出来的,她想要故意陷害程笃,好破坏他与左家的亲事。
大理寺卿左大人再次提出了反对作亲的理由,还是那句话,宁国侯府太乱了,侄女儿嫁过去,摊上个这么狠毒奸滑的太婆婆,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左御史虽然很看好程笃,但目睹了这一场闹剧,也有些迟疑了。议亲之事,以程笃落水生病为由,暂时推后。至于还议不议,只怕连当事人都还未下定决心。
程笃在大冷的天里落水,自然要生一场病的。宁国侯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左家兄弟,再回头安慰了无辜受害的大孙子几句,便满怀怒气地带着他回了家,请太医抓药,然后与宁国侯夫人大吵了一架。他的随从抓了她的陪房一个现行,他就认定了继妻是罪魁祸首。无论宁国侯夫人如何辩解自己清白无辜,都是下人自作主张,他都不肯信。他下令把那陪房一顿板子敲得半死,直接扔出了府门,勒令管家把陪房一家贱卖出去,不许任何人求情,然后再骂了继妻一顿,方才跑去迎接上门来的太医了。
当时宁国侯夫人正招待几位勋贵家的夫人,宁国侯气头上就只看见继妻了,也没注意到是否有外人在,就让那几位夫人看了个全场。她们若无其事地安慰宁国侯夫人几句,淡定告辞离开,可事后种种流言不免传扬开来。宁国侯夫人又羞又恼,不得不装病躲过了整个正月的交际往来。
张俏姐对谢慕林说:“事情大体上就是如此。说实在的,那位宁国侯夫人好象是继室,生的儿子如今抢了大哥的世子之位,娶个媳妇也是王家那等不修德的人家出来的,养的孙女儿还害得二姑娘你落了水,真真是坏到一家去了。那位程笃少爷,听说人品还行,人也生得俊秀,是个不错的后生,可惜呀,摊上了这么一家人,就算有他爷爷护着,日子也不会好过。
“左大人是多好的官儿呀!若不是他,咱们老爷的冤情也不能顺利昭雪。他审了整桩案子,自然知道王家和程家那些都是什么人,哪里舍得亲侄女儿嫁进去受苦?什么时候那位左御史能明白哥哥的苦心就好了。程笃少爷兴许是个好儿郎,可他又不曾分家,不值当为了他,叫自家好姑娘受罪!”
张俏姐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谢慕林颇以为然。程笃固然是无辜的,可他们一房都还受继室一脉打压呢,娶个更无辜的姑娘进门,还不是要跟着受罪?他们一房若能分家出去,那情况又不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程笃父子甘心分家出去吗?他们还要指望宁国侯的庇护,兴许还有几分想抢回世子之位的想法。真的分家出去,就什么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