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反驳谢慕林的话。
文氏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在谢老太太面前,是从来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不管心里是否有反抗之心,都只有俯首听话的份,顶多是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哭,私底下埋怨几句。以前她可能连这个事实都不敢承认,现在敢承认了,却也没胆子去改正这个缺点,只能说稍有一点小小的进步吧。
谢显之与谢谨之是差不多的毛病,读书人的脾气,认为自己应该孝敬祖母。谢显之在这件事上更死板,谢谨之想法要灵活一些,但也同样不认为,对长辈严加管束是自己应该做的事。谢老太太不肯吃药,非要吃大鱼大肉的话,谢显之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谢谨之则会想办法去哄她听话。拿话顶撞?那是休想!
谢徽之就是只容易冲动的活猴,不能指望他干细活;谢涵之年小体弱,他那小身板在老宅里住上两天,指不定就倒了,跟谢老太太一同卧病,珍珠与何婆子她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该先照顾哪一个呢。
就连闻讯赶来的谢映芬想要自告奋勇去老宅,谢慕林也把人拦了回去:“四弟的事,还要四妹妹操心呢。你老实留在家里照看弟弟吧,顺便为我娘分忧。老宅的事你就别管了。”
谢映芬看了谢涵之一眼,再瞟一眼同样闻讯赶来的宛琴,顿时消停了。
她打着要给出了汗的谢涵之换干净衣裳的旗号,拉着弟弟与生母宛琴离开了正院,把空间留给了谢慕林一众人等。
谢慕林则仔细向所有人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她去老宅,不仅仅是要盯着谢老太太吃药养病,同时还要负责监管老宅翻修事宜。她从“古书”里找到一个水泥方子,可以用廉价的材料修整房屋,还能节省时间。如果这种材料在老宅能方便应用,那以后家里还可以开拓一个新产业,专门生产、销售水泥,贴补家用。
正好水泥这种材料的制作需要用到窑,文氏有心要拉谢谨华一家一把的话,让他家参与进水泥制作,也是可行的。到时候谢谨华可以在家照看老娘,以砖窑与原材料、工匠当作资本,入股水泥作坊,就算不分心去经营,也能坐收红利了。
况且水泥这种东西,一旦能顺利生产出来,打开了市场,一个作坊是没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的。谢氏族中若还有族人生计不顺,继续开作坊制水泥也没问题呀。
就是污染可能大一些。在水泥作坊里工作的人,都需要做好防护措施。
文氏与谢显之兄弟几个都没太把谢慕林这句话放在心上,个个都为谢慕林的主意而